检非违使
只见那身着整齐刀装的检非违使压着上半身猛地跃到短刀的面前,手中的打刀穿刺过去,直直奔向短刀的心脏。
他心下一惊,猛地扭转手腕以刀剑刀身迎了上去,打刀锋利的刀剑堪堪被制止在短刀的刀身上,发出一声刺耳的声音,刀剑上隐隐泛着冰冷的微光。
检非违使的气力很大,刀剑冲击过来的余波震痛了短刀紧握着刀剑的手,即使全力挥刀抵抗也是被对方逼得愈加往后退。
短刀的一脚已经深入河水中,河水的冰凉让他清晰感觉到手心的炙热,检非违使再次挥下打刀,短刀几乎脱力地咬牙抬手迎上去,剧痛由手腕处发生,不由得让握在刀剑上的力气松了几分,打刀的冲力瞬间将手里的刀剑击飞,刀尖一转直逼短刀额间。
短刀连忙向后退去却不料脚下浸在水里,一脚踩在了河底青苔上整个人猛地向身后滑倒,摔在了河水中央处,瞬间水花四溅。
河水并不是很深,即使短刀摔倒在地但只要支起上半身便能出水。然而由于右手腕时不时作痛外加一时情急,短刀接连在水里扑腾了半天才安稳坐了起来。
他坐在水里全身湿透,本来有些苍白地整张小脸因为呛水不住地咳嗽而变得微红,过耳的黑发因为浸了水服帖地贴在脸侧,短刀不受控制地喘着粗气,神情不定地望着对面站在岸边的刀剑。
自他手中脱落的短刀掉落在河底,透过清澈的河水一眼便望见斜插在河底石缝中的刀剑。
短刀抿紧了褪去血色的唇瓣,浸在水中的手不由地抓紧了身下的卵石。掉在水中的刀剑离他只有不到一米远的距离,然而他知道如果贸然冲过去捡起刀,站在岸边的历史修正主义肯定会毫不犹豫砍过来,而他此时也很难再接下打刀的一击。
……
……就这么完了吗。
点点水珠挂在他长长的睫毛上轻轻颤动着,短刀缓缓回望向打刀身后的树林的视线,轻轻闭上了眼睛。
突然,耳边传来一阵熟悉的脚步声。
短刀猛地睁开眼睛,神情带着慌张。
是大太!
他紧张地望向历史修正主义,心中暗暗期望他并没有察觉到大太的存在。然而,事与愿违,在短刀发觉大太的存在后的片刻,打刀便注意到了自身后树林传来的脚步声。
他微微偏过身看了一眼身后的那片树林,又转过头望向倒在河中的短刀,脚下微动便有意图往树林方向走去。然而一阵强风突然自耳边擦过,伴随着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检非违使脚下猛地一顿,缓缓睁大了隐藏在白纸面具后面的眼睛。
「呐……」
他微微僵硬着身体转过身去,不知何时,少年模样的短刀已经从水中站了起来,左手仍旧保持着投掷卵石的姿势。见他转过身却没有回迈向树林的脚,连忙又从河底捞出一块更大的石头狠狠地向他掷了过来。
或许是很少使用锻炼左手的缘故,石头在扔出去后完全错开了正确的方向,丝毫没有碰触到检非违使一丝一毫,最后落在地上发出沉闷地声响。
短刀顿时气愤地狠狠咬住牙,大太的气息越来越接近,再这样下去两人就会没有一人能逃出去!
他悄悄看了一眼河底的刀剑,又望了望岸上已经停下脚步的打刀,视线在两人间隔的地方略略扫过后,短刀突然在检非违使微微疑惑的视线下闭上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