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昭神识一扫,在第一圈的圆圈里找到了自己家的水煮蛋。
“看样子他混的不错嘛。”容昭摩挲着下巴感叹。
要知道即使号称众生平等一视同仁的佛,也是讲求地位的。
从这佛会上的排座就可窥见一斑。
越是地位高的,佛法深的,坐的就越靠前,反之,就越靠厚。
觉远能坐在第一圈,足矣证明他的实力和地位。
这倒更让她放心和安心了。
许是她的目光太直白,让虔心听讲的觉远都注意到了,温和的眸子微微后瞥,眼角余光扫见了那个在鹤立在拥挤的人群中一眼就能注意到的比阳光还要耀眼的女子,眼中闪过讶然和不解,却在一息后回归平静,继续全神贯注的将目光和注意又投注到了台上。
“你稍微等我一会,这场佛会很快就会结束了。”
容昭耳边传来一道熟悉的嗓音,嘴角一勾,就近找了一家茶楼,要了一个包间,上了一壶普洱茶。
茶香晕染整个房间,为这简单古朴的摆设都添上了一股出尘的气息。
“咚咚咚。”
门外传来敲门声,“进来。”
一身白衣白袜致僧袍,手腕间还挂了一串菩提木制成的佛珠的觉远走了进来,坐到了她的对面。
“你怎么来了?”声音含着几分惊讶过后的欣喜。
容昭笑着给他倒了一杯茶:“过来看看你。”
“这倒是难得。”觉远握着茶杯浅啜了一口,“你不是一向不喜欢听佛经吗?”在灵隐寺的时候,没当早晚课,她都是早早的躲了出去,直到他们结束后才归来。
“唔,偶尔一次也是可以的。”从空间里取出一个储物戒,推到他身前,迎着他讶异的目光,容昭清浅的笑了笑,神情柔和,“这是我送你的礼物。”
“我不要。”觉远下意识的拒绝,心中不知为何划过一丝不安。
“不要那就扔了。”
对付觉远用那种方法最有效,容昭可是十分清楚。
果然,在她话落的那一刻,就见对面秀雅端庄的青年皱了皱墨眉,有些无奈的将储物戒进了怀里。
“你……”是不是要走了?
觉远没有问出后面的话,或许是抱着最后一丝期望,觉得不说出来就不用面对。
但是对面的姑娘却打破了他的幻想。
“我觉得我需要和你来个正式的告别。”容昭可不想再让之前的事情重演,更不愿意他再给自己画地为牢,只为了等着她,“我要离开这里一段时间。”
觉远的脸色有些发白,嘴唇蠕动了几下,想开口挽留却终是未出一言半句。
或许早就知道这一刻迟早会来,或许因为这一次她的告别,在沉默了片刻,转动了几圈不知何时由手腕褪到手心的菩提木珠,平复了心头的噪意和苦涩后,觉远再睁眼时,已恢复了平日的温和平静。
“你……多保重。”
每个人都有自己要走的路,也有自己的缘法,谁也不能代替,谁也不能阻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