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负,可连他这样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一心只读圣贤书的书生都知道容家一门三代忠君爱国世代忠良,可当今圣上却听信谗言,在容家军即将战败北蛮伽合一部赢得边关至少十年的太平时却一连十三道旨意传他领军回京,停战止戈。容将军为了边关稳定百姓安全没有遵旨而是继续追击,趁胜将伽合部赶出了边境线以北数十里,却在回城的时候遭遇埋伏,遭遇北蛮伽合和丹朱两部的联合夹击,苦战半月后全军覆灭。
奸臣当道,忠臣遭贬,名将受诛,大燕边关岌岌可危,大燕国内流寇匪徒处处都是,即使他最后能金榜题名,跨马游街,可他一个没有根基的穷书生上不能达天听,下不能为民请命,中不能与奸臣贪官同流合污,那他还能做什么呢?
况且,以前是他想的简单了,就如今的世道来看,他能不能平安的走到燕京还是个大问题呢。
容昭抽空看了眼他的好感度,呦呵,现在已成了浅红色了,甚至还有渐渐加深的趋势,看来容家军的旗号很好用嘛。
想想也是,这近百年的时间里容家军一直像是一道坚硬的铁墙默默矗立在边境,保护着大燕的百姓不受蛮族的欺凌掳杀,在当地百姓的心目中地位可比皇帝高多了。
没去理会他的复杂和失落,容昭扶着严先生向校场走去,容家军事隔多年的第一次升旗,她身为主人怎么能不到场呢。
严先生听着她吩咐人去将容安也带到校场,摸了摸下颚的三寸长须,“你打算怎么安排厅里的那两人?”
“躺着的那个扔出去,站着的那个拐进来。”
“怎么,现在还没把人家搞定?”
“总要让他心甘情愿留下来吧。要不然他身在曹营心在汉的也不好。”
两人边走边谈,却都对小黄山派来的人保持了沉默,两军交战不斩来使,他们这次放他回去,可将死之人不值得他们浪口舌。
领地都是一点一点打下来的,第一步,就先从小黄山入手吧。
等容昭带着全寨的人看着容家军的军旗重新飘扬在空中后,她站在军旗下,气场全开,“从今天开始,我们不再对来往客商进行打劫,恢复以前容家军的军容军纪,每天卯时三刻准时起床出操,训练。郑校尉,你负责统筹全军,牛教官,你负责训练新兵,务必在最短的时间内恢复到原先的水平。”
“是。”众人异口同声的喊道。
“姐姐,姐姐。”解散后,容安迈着小短腿跑了过来,常年苍白小脸上都激动的现出了红晕,“你刚才好棒!我也要参加训练!”
五岁大的小豆芽没什么词汇量,再加上整个山寨文盲几乎遍地走,他所能想到的也就是平时被人夸他的那几个“好棒”“真聪明”“太懂事了”之类的赞美词了。
容昭低头打量这个身高还没她小腿高的孩子,怀他时容母正在路上逃命,生他时又是早产,再加上养他时就没超过3个月,营养没跟上,体质也不好,从小就体弱多病,致的小脸上常年苍白赢弱,5岁大的孩子还没人家3岁大的孩子高。
原主一个十岁出头的毛丫头和一群只知道打仗砍人的粗汉,根本不会养孩子,好在第二年山寨留了不少逃难到这里的百姓,有几户是拖家带口有经验的,这才帮着把他拉扯大,又有同龄的孩子相伴,也没有养成什么自闭孤僻的性格。
容昭伸手拉住了他的小手,手指搭上他的脉搏,脉象沉滞,经脉淤塞,体内积累了不少毒素,那是常年累月的吃药残留的药毒,本就体弱元气不足伤了根基,又有药毒积压,身体能好才怪。
“想训练啊?”迎着他亮晶晶的黑透眼珠,她一边带着他往前走,一边道,“可以啊,但是你得听我的。”
“我听我听,安安什么时候不听姐姐的话啦?”
那倒也是。
因为他的身体不好,山寨的人都下意识的让着他,顺着他,没把他养成那种作天作地的纨绔性子却惯出了他的顽皮捣蛋,下河捉鱼,上树掏蛋,放火烧林子,举着木刀追着山寨的狗到处跑……要不是他的身体实在不好,做不了太剧烈激动的事情,他都能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