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碰到我衣服了。
这是楚湫得到的唯一回复。
楚湫就这样被晾在一边,愣了半晌。
说不难过,是不可能的。
但楚湫很快就想开了,与其腆着脸往这帮贵公子跟前凑,还不如自己一个人落得清净。
他一个人认认真真开始过起日子来。白日里的功课尽心尽力学着,晚上回院子里拉着老和尚坐在屋前的长凳上,絮絮叨叨地开始讲起白日的事情,还添上许多自己总结的人生感悟。
“大师,我和你说,你知道吗,我觉得莫老今天一定喝了得有两斗酒,两斗啊,我的天,不出人命吗?……烟酒误事您有没有听过?”
老和尚已经是耄耋之年,又聋又瞎,楚湫口不停歇的说上一大段话,隔了好久,和尚才把嘴巴慢吞吞咀嚼几遍,含糊不清地回一句:“……甚么……?”
不过,楚湫并不在意,他对着老和尚又大声重复了一遍:“我说!莫老!今天!喝了!两!斗!酒!”
“……甚么……酒?”
“喝!酒!”
“……甚么……斗?”
“两!斗!”
他拉着老和尚的手,仿佛能不停地说下去,一直一直说下去。一直一直。
他只是需要有个人,能听他说。
这样就不会太寂寞了。
目前,楚湫的生活依旧单调而乏味地进行着。
这天的早课要考佛理,楚湫天蒙蒙亮便起身了,坐在堂前石阶上迷迷瞪瞪地背着经,一边背一边打着瞌睡。
老和尚也起来了,拿着把很大的扫帚慢吞吞地扫着院子,竹枝刮在地面上,发出“哗哗”的声响。入秋以后,山中清晨更加阴湿,院子里满是露水的味道。
“见见之时,见非是见……见尤离……见……这如何解啊,大师?”楚湫捧着《楞严经》,托腮问老和尚。
和尚照例嘴里咀嚼了半晌,这次倒是没说“甚么”,慢吞吞合上手,念了句阿弥陀佛:“……小施主,修行在自身……”
楚湫:“……”
山里太阳是升的很快的,不一会,夕阳便露出些熹微晨光,照进院子里来。
楚湫百无聊赖地四处看看,瞧瞧,忽的停了下来。
他发现院门口,有一团雪白色在那里耸动。
嗯?楚湫被勾起了好奇心,放下书卷便凑过去,看一个究竟。
那的确是一团雪白,也的确是在耸动。
一只体型丰美的白猫,软着身子,一下一下蹭着石台阶。它的毛发真像雪一样白,没有一丝污垢,表情也很慵懒与温软,勾人非常。
楚湫是很喜欢动物的。他忍不住蹲下来,慢慢凑近那只猫,伸出蠢蠢欲动的手
一点点……再一点点……就摸到了……
猫像是察觉到了什么,回头看了楚湫一眼,那双眼睛是纯黑的,波光潋滟,简直美极了。楚湫正心神荡漾之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