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言真人？”

欧阳锋还有印象，这人赫然是当年和他交手的小不点，点点高就代表全真教指挥众弟子对敌，可见她在全真教内的地位功夫都非同一般，如今长这么大了，修为自然只会比她年幼时更强，连他都看不透她的修为深浅，怎能不让人忌惮，若是她要对他儿子动手，他这个没啥本事的儿子就只有给人送菜的份了！

卫夜不耐烦地朝欧阳锋撩了一下眉毛，然后冲杨过道，“你义父跟全真教有仇怨，跟你师门也有过节，你们若是要叙旧，便约个时间在山下见面吧，不要将人带上终南山。”

杨过愣住了，他真没想到，自己偶尔认下的疯子义父，居然跟全真教和古墓派都有过节，老天爷是在跟他开玩笑吧？

卫夜干不掉欧阳锋，她也没有理由冲欧阳锋动手，谭师伯的仇连师伯和师父都没有追究的打算了，她又何必强出头？如今还将仇恨牢牢记在心里的，也只有谭师伯的嫡传弟子们了，也幸好今天主持北斗大阵的师兄当中没有他们那一脉，不然，事情也不能如此容易的了结，恐怕还要有一场恶斗！

杨过和欧阳锋在一起絮絮叨叨说了一天一夜，也不困，整个人神振奋，欧阳锋清醒的时候不多，大部分时候，都是疯疯癫癫的，眼里只有杨过。

清醒的时候，他对杨过既纠结，又欢喜，深邃的眼眸里饱含着狂风暴雨般的情绪，沉重而压抑；疯癫的时候，又一心一意照顾着他的‘儿子’，欢欢喜喜地跟前跟后，甚至要把颠三倒四的九阴真经传给杨过，幸亏杨过现在功力浅薄，只牢牢记住了，并不能深入练习，饶是如此，背完了九阴真经，也觉得气血翻涌，胸怀郁塞，十分不舒畅。

两便宜父子腻歪了一天一夜，卫夜就在暗处守了一天一夜，最后杨过和欧阳锋约好了每年在山下小镇见面，欧阳锋得以抒发自己的思子之情，十分开心，忽然想起若是自己儿子还在的话，孙子也许都有杨过这般大了，脑子这么一转，顿时受到刺激，转眼又疯了，不等杨过反应过来，他猛然一个倒立，凶狠地瞪着杨过，大有一言不和就将他撕碎的架势，杨过吓了一跳，脚步顿住了。

欧阳锋似哭似笑地呼喝了几句，手中一个发力，整个人顿时弹了出去，几个跳跃，转瞬不见了踪影，只留下渐渐熄灭的篝火，以及篝火上被啃得狼藉的一只烧鸡，证明欧阳锋的确在这里待过。

回去的路上，杨过郁郁寡欢，卫夜也不安慰他，由着他悲伤，等看到地上多了一行小水点时，忽然觉得，这孩子心思是不是太细腻了点？就这么点分离都受不了，以后若是知道了自己的身世，那还能平静接受么？

卫夜忽然蹲下身，目光平视着满脸泪痕的杨过，神态看似郑重，眼底却似笑非笑，语气飘忽得分不清真假。

“你义父给你的那篇武功秘籍，你最好别练，你义父当年身为四绝之一，都练功练得走火入魔，晚年疯癫，何况你这个才入门的毛头小子？这门功夫练成了的确够得上天下第一的名头，只是你义父这篇却是被人篡改了部分内容，难说是不是他年轻时作孽太多遭的报应。

还有，我再与你说一件事，你义父对你的心是真的，传授你的□□功，当真是他的成名绝技但，他与你父亲也有过节，事实上，他口中那个英年早逝的儿子，欧阳克，就是死于你父亲之手，而欧阳锋么，他又算是你半个杀父仇人，如今你叫他一声父亲，倒好似你父亲赔了他一个儿子，而他将毕生所学传授给你，却又实现了你父亲的遗愿，命运真是一团乱麻，既让人措手不及，又让人苦思不得解脱，当真是奇妙至极！”

杨过一点也不觉得奇妙，事实上，他听了卫夜的爆料，整个人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