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途中,顾约接到了卓凌的电话。说是在一个地方发现了奇怪的荧光花,花瓣细长,一半呈白色,另一半呈红色,没有叶子,也没有实体,普通人看不见。
顾约闻言一惊,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彼岸花,胡皓然说的那人手背上纹的花朵,就是一半白色,一半红色。
顾约沉吟了一会儿,让赵小军继续把吴敬柯送到特战部,而他则是让警员调转车子去卓凌所在的地方。
到了目的地,卓凌带来的那名新兵正在巷子口等着他们。
这是一条比较狭窄的巷子,宽不到一米二,两个人并肩而行都会觉得挤得慌。这儿的位置还很偏,附近的都是老房子,整条巷子弥漫着一股类似于泥土腐烂的气味。
这里光线很暗,两侧的建筑物高高耸起,也不知道墙壁那边是什么地方。顾约前行的过程中,甚至看到一只老鼠从他脚边飞速穿过,钻进了墙角的一个洞里。
再次往前走了几步,顾约发现左边的墙上出现了一扇木门。木门很矮小,估计仅容一人出入。顾约上去推了一下,看上去破败不堪的木门居然纹丝不动,应该是里面被钉死了。
他拿起手电光照射了一圈,木门颜色深浅不一,但是上面那些暗红色的斑点,在手电光的照射下,依然醒目。
顾约眉头微微一皱,手电光四下照射了一圈,发现不止是木门上有血迹,一侧的墙壁和巷子的石板路上,也有血迹喷洒的痕迹,而且看其凝干的程度,应该是最近才发生的。
有什么人,在这个无人问津的巷子里打斗,或者是暗杀?
顾约带着心中的疑问,来到卓凌身边。
后者正蹲在一边,仔细地看着眼前的事物。那是一株半米高的彼岸花,孤傲地盛开在墙角,巷子里没有风,但那细长的双色花瓣,却在轻微晃动着,泛着丝丝荧光,看上去特别不真实。
“这花太诡异了。”卓凌看到了顾约,站起身让开了位置,“就算是传说中的彼岸花,也不存在两色混合的情况吧?”
顾约没说什么,蹲下身子,伸手去触碰了一下。当然,结果是手穿越了花朵,碰到了花后面的墙壁上。
“虫子,蝴蝶,彼岸花……”顾约看向身后的那名警员,“张警员,有切割机么?”
“给我几分钟,我来搞定。”张警员拍拍胸脯,向巷子外跑了出去。
“你是认为这突然出现的彼岸花,跟那个女人的虫子有关?”卓凌抱着胳膊靠在墙上,总觉得这个案子,越来越匪夷所思了。
“刚才有一只蝴蝶,把我们带到了一个地方,找到了吴敬柯。”顾约抬头看了他一眼。
“有这种事?”卓凌一惊,然后他摸着下巴,皱起了眉头,“这好像有点不对啊。一开始我以为是那个女人把吴敬柯藏了起来,不想让我们从他口中探知她的过去。”
“我也是这么想的。”顾约点点头,“可这个虫子和后面出现的蝴蝶,很明显跟这个女人有关。而她让蝴蝶带我们去解救吴敬柯,也就是说,绑走吴敬柯的,其实是那些暗桩。”
“暗桩绑走吴敬柯,为的是什么?”卓凌百思不得其解,“他的价值,也只有知道那个女人的过去这一点吧。”
“两个可能性,一种是挟持吴敬柯,然后设置陷阱让我们前去救他。”顾约伸出了两个手指,“另一种可能,他是那个女人的暗恋对象,利用他来作为帝都院和那个女人谈判的筹码。”
“如果是第二种的话,帝都院是疯了吧,这是在玩火啊!”卓凌深吸一口气。
变胖,人偶尸体,还有现在这一系列的诡异事件,如果全都是那个神秘的女人在一手操控,那么她的难缠程度,完全超出了他们的想象。
这样的人,帝都院居然想和她谈判或者合作,是太自信了还是太蠢了。
“其他院派的不知道,但我可以肯定,帝都院确实存在一个疯子。”顾约说着眼神一凝,看向卓凌,“这是个为了目的,可以不择手段,不计后果的疯子。”
卓凌微微一怔,紧接着就反应了过来。
从人偶尸体开始,他们朱雀班就已经开始和帝都院接触频繁起来。这其中,任礼贤所在的院派,是以试探为主。
与此同时,一直都有一个院派的生死柱,在干扰他们朱雀班的任务,甚至到了最后直接派出暗桩来暗杀他们。
这个院派的人,做事狠辣,正如顾约说的那样,不计后果。卓凌现在回想起来,才渐渐明白了另一点。
“你上次说人偶缝纫师和帝都院的人有勾结,这么看来应该就是那个疯子。”想通了之后,卓凌突然感到了一种后怕,为那个疯子的疯狂和阴谋所心惊,“人偶缝纫师针对我们朱雀班的新兵,也许并不是那个女人唆使的,而是这个疯子。”
“他知道老师离开了朱雀省,就想让人偶缝纫师来给我们制造麻烦,从而达到瓦解我们朱雀班的目的。甚至还可以在我们执行人偶缝纫师的任务过程中,重创我们四人。”
一旦他们四人受重创,整个朱雀班就完了。
顾约点点头,这一点刚才在来的路上他也想到了,只不过真相到底是什么,他也无法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