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陆云深肩旁擦过,先一步走进去。
“阿鹤,小心一些。”陆云深拉住江栖鹤的手把他扯到身后,再将剑交到这人手上。
月光照不到的深处,江栖鹤弹指一挥,以元力化出几簇拳头大小的火焰,前前后后飘浮在半空中,将周遭照亮。
石阶很是狭窄,两旁墙壁异常寒冷,稍不留神触碰到了,会让人以为是撞上了冰块。
江栖鹤和陆云深走进来后,白无心、陈一还有阿绿也跟着下来,走了没多久,陈一忽然颤着声道:“你们发现了吗?我们走过的那段路已经消失了。”
“咦?”阿绿猛地往回一看,只见光芒在它身后倏然而止,像是什么遭吞噬了一般,消失得一干二净。
几人行过的道路化作浓稠如墨的黑暗,虚虚的边儿微晃,好似蛰伏着什么凶狠野兽。
阿绿被吓得魂都掉了,忙往前蹿,缩到江栖鹤颈窝里,但由于先前发生的一些不甚美好的经历,它爪子一颤,蹬了一脚,利落停到陆云深肩膀上,扇扇翅膀催促道:“我们走快点吧。”
江栖鹤早就发现了此事,面不改色,但见到这一人一鸟慌慌张张,顿时起了作妖的心思。他勾了勾手指,往陈一脚下扇去一阵风,又轻声道:“黑暗中藏着东西,感受到了没?”
“什、什么东西。”陈一本就害怕,听到这话腿顿时僵住,垂着的手发颤,带着映在墙上、地面的影也微微抖动。他感觉有什么东西顺着脚踝爬上来,很尖,但力道极轻,擦得皮肤很痒。
陈一吓得快哭出来,却又不敢低头看,“到底是什么?春风君……你别光说不管啊!”
“是个……很小的东西,但它应当只伸出来了一部分,其余的还在黑暗里缩着。”江栖鹤语气里带了点迟疑。他也停下脚步,隔着白无心望向陈一,眉头微微皱着,目光从下至上,仿佛随着陈一脚上的“东西”移动。
“能、能不能帮我……”陈一更不敢低头看了,手抖得愈发剧烈,腿却是一动不敢动,绷得很紧。
立在陆云深肩头的阿绿也浑身发僵,眼珠子一动不动,瞳孔扩得很大。
陆云深忽然很轻地叹了一口气,“阿鹤。”
江栖鹤:“哎……”
“他们要被你吓死了。”陆云深无奈道,回过身来握住江栖鹤的手一挑剑尖,将戳着阿一小腿不断往上的东西给摘下那是一根光泽鲜亮的、暗绿色羽毛。
陈一满脸见了鬼的表情,嘴角一抽一抽的,仿佛在牙疼。
江栖鹤一点儿没憋,大笑出声,“确实是从黑暗里跑出来的东西,谁让这破鸟边飞边掉毛呢?”
“江栖鹤,看我不锤死你!”绿羽鸟脸上能看出明显的狰狞,它猛地往江栖鹤所在方向扑去,脑袋使劲撞他下巴,“气死我了!”
江栖鹤笑着任它闹,白无心却皱着眉将阿绿一抓,丢去后头。
他扫了眼陆云深抓着江栖鹤不放的手,语气微微泛冷,“栖鹤,我们换一换位置,前头便是放置灵气媒介的地方,我担心有危险。”
江栖鹤又不是傻子,当然能看出来白无心和陆云深之间不对付,虽然内心猜测的原因是这两人气场不和。他反手一拉陆云深,将陆庄主扯到自己身后,然后又把白无心换到自己身前。
这样一来,顺序就成了白无心、江栖鹤、陆云深、陈一与阿绿。
“好了,领头羊,就看你的了。”江栖鹤轻拍白无心肩膀,弯眼笑道。
白无心也冲他笑了一下。
陆云深默不作声地勾住江栖鹤手指,目光寸寸地将之描摹。
这是用他本命剑化作的躯体,手上尚未结出经年的剑茧,光滑且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