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推开书房的门,慕景铄便察觉到了一丝不寻常,不论何时他总是保持着很高的警惕,更何况在这种紧要的关头,他更是不敢有丝毫懈怠。
慕景铄关上门,靠着墙边,看似很随意的站着,其实在无形中,封锁了对方的所有退路。接着,一支毛笔向书柜旁边屏风飞去,原本柔软的笔尖此时堪比利刃,划破屏风上的锦帛,刺向一直隐在暗处的人。
屏风后突然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好,回京许久,功夫倒是没落下。”那人从屏风后,缓缓走出来。
那人一身黑衣,两鬓依稀可见零星的白发,五官分明,相貌堂堂,一双眼眸炯炯有神,他的眉眼和慕景铄又三分相似。
看清那人样貌后,慕景铄怔住了,不可思议的叫了一声,“父王!”
弈王回到王府没有惊动任何人,除了慕景铄以外,所有人的以为,弈王爷此刻正在边境驻守。
“父王,你怎么会突然回京?”镇守一方手握兵权的王侯,未经传召是不能回京的。
弈王抬手拍了拍自家儿子的肩膀,示意让他放心,“为父这次回来请罪的。”
慕景铄诧异,问道:“请罪?为何要请罪?难道是因为为了两国使臣离奇失踪的事!”
弈王点点头,向他解释:“陛下心思缜密,一旦他心中有了怀疑,将来必成大祸。一个国家最怕的就是君臣离心,这样会给奸佞可乘之机。”
慕景铄:“我们与皇室本是一家,陛下一直待慕家很宽厚,不是吗?”
弈王爷叹气,“景铄,即便顾氏一族再怎么信任我慕家,你始终要记住君臣是有区别的。身为一国之君他可以和你臣称兄道弟,那是对你的倚重,但是我们为人臣子终究不能忘了规矩。”
慕景铄想说是不是每一位君主,都是如此。身为臣子小心翼翼,作为君王疑心重重。如果一直这样,那么一个国家如何发展。慕景铄第一开始怀疑自己一直以来坚信的忠心是否正确。为何慕家忠心耿耿,还要担心盛帝会猜疑!为何父王看似大权在握,风光无限,实际上处处小心谨慎。这也许是每一个忠臣的悲哀。
弈王看见自家儿子沉默的表情,就知道他想的是什么,“大兴国一王二侯,四大家族,拜将封侯,荣耀显赫。我们享受别人没有的荣华富贵,就该承担比别人更重的责任。”
慕景铄突然想起一件事,“父王,我一直想问,十五年前,洛君死于南定凤平的真相是什么?”
弈王沉默了半晌,才缓缓开口:“洛君当年出使南定,不是陛下派遣,而是他主动请旨前去,他去南定是为了找一个人,至于这个人是谁,我也不知道。”
慕景铄换了个问题,他一直觉得洛君的死另有隐情,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洛君到底是怎么死的?这个父王知道吗?”
“当年洛君出使的事,我并未参与,所以具体的情况,也不是很清楚。只是从孟平侯(殷泓涵的父亲)那里知道一些消息,当年南定派兵围困洛君不假,但是南定并没有其他举动,好像只是为了软禁他们,只是不知为何,当时的驿馆突然坍塌,洛君以及随行的人全部葬身其中,无一幸。”
慕景铄追问:“那洛君身边的那个孩子呢?”
弈王颇为意外的看了他一眼,他能知道那个孩子的存在,可见在京城没有只顾着玩。弈王眼中带着些许赞扬:“既然你能知道洛君孩子的事,想必三皇子的秘密,你也知道了。洛君的死让陛下很自责,所以对于这个孩子,陛下一直很执着,想要弥补他。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