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景铄蓦然起身,正要冲出去,白哲低沉的声音响起:“此时回去,你能做什么?”
每一个字都敲在慕景铄信上,让他无法移动半分。是啊,他现在回去能做什么,他是奉旨回京的,若是贸然回境州,不仅帮不了父亲,只怕还会害了整个弈王府。一股无力感从心底蔓延开,双手在身侧紧握成拳,仿佛这样可以压制心中翻涌的怒火。
“现在境州全境戒严,除非你知道两国使者的下落,否则你去了也无济于事,还不如留在京城静观其变。”
白哲抬手,却在离慕景铄肩头一寸的地方停了下来,无声的叹息一声,缓缓回,“绝境往往也是生机。”
闻言,慕景铄回过头,定定的看着白哲,怔怔的问:“什么生机?”
“东宁和南靖即便真的出兵,大兴也未必会败,战事若起,他们国家的国力也会被大大消耗,在没有必胜的把握前,他们不敢贸然开战。只要东宁太子和南靖皇子安全回国,大兴再做出适当的让步,另外两国就不会起什么风浪。”
慕景铄想了想,觉得白哲的话确实很有道理,“你说的对,是我太心急了。”
白哲浅笑:“你是关心则乱。”
慕景铄笑笑,突然想到什么,从怀里拿出一个小木盒,放到白哲手里,“这个给你,算是送你的回礼。”
“回礼?”白哲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给他送过礼呀!
慕景铄抬抬手,露出那枚银白护腕。
白哲打开木盒,有一瞬的失神,随口问道:“这软玉的颜色真是很罕见,你是从哪里得到的?”
一向能言善道的慕景铄,这次竟然不知该说什么,“我也不知送你什么好,你身居相位,什么都不缺。你素来喜欢白色,软玉最符合你的气质,白色最配你。所以我才让人打造了这支发簪你喜欢吗?”
白哲目光不自觉柔和了一些,“挺好的。”按照白哲一贯淡漠的性格,这已经是很高的评价了。
这发簪慕景铄一直随身带着,今日交到白哲手上,也算了却一桩心事,然后他便回府了。
慕景铄离开的时候,黎羽刚好从外面回来。在丞相府见到他,黎羽并不奇怪,在这个节骨眼上,他来大概是为了使臣失踪的事。黎羽进去的时候,白哲正在正厅等他。
黎羽低头汇报:“主子所料不错,丹砂在临州分部的人确实被动用了。”
白哲淡淡的“嗯”了一声,“可有留下了痕迹?”
黎羽道:“主子放心,丹砂的人做事一向干净利落,没有留下任何把柄。属下查这些事的时候,也花了不少力气。”
“事无绝对,凡是小心谨慎一些总是好的。”白哲将手边的一封信,递给他,说道:“你安排可靠的人把这封信送到羡州,交到丹依手上。”
黎羽虽然不知道主子让送这封信的目的,却隐约能猜到个大概,不确定的问:“主子,难道这件事和丹依姑娘有关?”
毕竟能够号令丹砂的,只有主子和丹依姑娘,可他实在想不明白,丹依姑娘为什么要和主子作对抢人。还有,过了这么久大兴的jūn_duì都没找到人,丹依姑娘会不会已经把人杀了?当初劫人的时候主子就曾今嘱咐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