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趣事,岂可少孤之一人?”墨玉书淡然一笑道。
韩柔惊喜道:“墨师兄你有办法?”
“此事易也!”墨玉书胸有成竹的道:“君之患在左右,若玄镜师叔以为君非处子,他人则不足为虑。”
慕晚风心中万马奔腾,咆哮道:“墨玉书,你耍猴的不嫌人多,看热闹不嫌事儿大是吧?”
“那要怎么才能骗过我师尊呢?”韩柔求教道。
墨玉书走到韩柔身前,俯身耳语,叽里呱啦说了一通后。韩柔的眼神便越来越亮,还不住的点头,表示明白,兴奋得都拽紧了小拳头。
慕晚风只看到墨玉书的嘴唇在动,一点声响都没有发出来,自然不清楚他给韩柔,出了什么鬼主意。
但唯有一点,他很明白,这对他来说,断然不是什么好事!
慕晚风有心上去掰开二人,可想了想后,还是颓然的坐在了床上,眼睁睁的看着墨玉书密谋着怎么坑他。
墨玉书不是韩柔,要坑自己,就绝对不会跟他商量。打又打不过,只能省省力气。
即便现在将二人分开了,之后说不定还会变本加厉。
墨玉书耳语完后,站直了身体,从储物戒中取出一个,泛着油脂光泽的白玉手镯,交到韩柔手中。
“此乃羊脂白玉,君肤之光洁,温润如初,著之,恰似朝霞映雪,以为良配!今以此玉赠君,祝君与师弟相濡以沫,白发共首!”墨玉书展颜笑道。
玉镯纯白,没有花纹雕琢,却也胜在其纯净,宛若浑然天成,就如同韩柔的性格一般。
韩柔的俏脸又红了,嗔怪道:“墨师兄,你瞎说什么呢!我跟他只是、只是……”
墨玉书静静看着韩柔,笑而不语,那眼神却仿佛是将韩柔看穿了一般,让她后面的话说不下去了。
韩柔羞恼的一跺脚,跟慕晚风说了句“记得来拿丹药”,便跑出了小木屋……
墨玉书看着韩柔跑掉的背影,摇了摇头,取出一坛子酒放在木桌上,对慕晚风道:“得此佳人,卿却与床而眠,孤当云何善?莫不是,欲独自柳下走,与之杨花共白头?”
“不知道说什么好,你就别说话。”慕晚风道。
墨玉书叹了口气,道:“长夜漫漫,卿何不与孤共饮此坛?”
慕晚风走到桌前,提起酒坛子就给自己灌了几大口,想要借此消解今天的郁闷。
自古红颜是祸水,慕晚风已经切身体会了这个道理。
宁语引出的一大堆事,才刚刚结束,满以为可以安心度日了。没想到又蹦出个韩柔,他已经预感到,往后的麻烦肯定会接踵而至。
墨玉书接过酒坛子,也不嫌弃,凑到嘴边就喝了一大口,道:“师弟,卿之脉已断,为何未见愁容?”
慕晚风一愣,原来这家伙提着酒坛子,跑过来是为了这事,心下多少有些感动。
不过想起他密谋着坑自己的事,些许的感动,立刻烟消云散。
“这事情已经有办法解决,只是需要的时间长一点。”慕晚风淡淡的说道。
墨玉书望了望木板房顶,像是要看到天上明月,怅然的道:“何处望神州?卿欲使孤待何时哉……”
慕晚风不明白他的意思,道:“你又发什么神经?说人话!”
墨玉书又饮了一口酒,笑道:“卿可知,如此神州非是神州?”
“我知道个屁啊,叫你说人话……”慕晚风今夜的心情格外暴躁。
墨玉书也不气恼,只是盯着他,肯定的道:“卿非神州人,卿知也……”
慕晚风不说话了,抢过墨玉书手中的酒坛子,自顾自的喝着闷酒。
他明白,墨玉书的心不在蕴天宫,也不在神州大陆。他跟展青、白无瑕是同一类人,而慕晚风自己,就更是如此。
这些话,墨玉书不可能,也不能够跟其他人说。
实力尚未达到,左右神州大陆格局之前,一旦发现,下场会跟展青一样,被定罪后,正道门派合围绞杀。
而墨玉书恰好知道,慕晚风迟早会离开这片地域,才会没有顾忌的跟他袒露心声。
酒过半巡后,慕晚风长叹一声,道:“师兄,你不怕?真到了那时候,你将墨师叔置于何处?”
“哼!”墨玉书长身而起,道:“纸无裹火之力,此事正道不可抑。卿之现,即为变。旦夕之间,风起云涌,天下纷乱,已无逆转之法。”
墨玉书回头直视慕晚风,接着道:“况乎邪人势大,他日亦会兵临山下,那时,所做之事,绝非顾忌,而乃择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