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信草在本家门外守了一天,终于等到家督时,说出的却不是让求他去看看自己的母亲。
“大人,我想学阴阳术。”
这是她第一句话。
她彻底意识到,在这个世界上,所有人都是不可靠的。没有人会爱她,没有人会心疼她,她唯一能靠的只有自己。
只有自己有本事,她才能不再被人欺负;只有自己有本事,别人才不会把她的牺牲当做一场笑话或者踏脚石。
只有自己有本事,她才能报复这些人!
她要为自己讨回公道!
她要血债血偿!
家督瞥了小信草一眼,直接将她扔给自己的嫡子。
当年用鼻孔看人的少年如今已经长成,他不再把所有情绪写在脸上,他已经学会了成年人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残忍。
当年祭坛之上这个女孩死状惨烈,他是看到过的;如果她就这样死了,他会感激对方一辈子,但她又莫名其妙的活过来,让青年心情非常复杂。
感激之情渐渐褪去,留下的竟然是“她怎么还活着”“她会不会嫉恨我”“她有本事后会不会转头对付我?”
表面装作和蔼可亲,他说:“我会好好照顾妹妹”,却把空有灵力却没有自保能力的小信草丢在黄昏时刻的大街上,又在她差点被妖怪撕烂吃掉前“及时”赶到救下她。
“还好我找到你了,不然……”青年虚伪的笑着,为自己邀功,“看到了没有,妖怪可是很恐怖的,阴阳术也不是那么好学的,作为一个身具灵力的阴阳师,时时刻刻都要面临生命危险。”
“嗯,还好哥哥赶过来了。”小信草红着眼睛,微微勾起唇角,笑容乖巧,“我不学阴阳术了,我害怕妖怪。”
青年满意的摸了摸信草的头,把她送回别院。
面对母亲期期艾艾的眼,小信草垂下眼眸,撒谎这种事,说多了也就习以为常了。
“父亲大人不想来见你,他说你……”她顿了顿,再开口时,带着恶意的一字一句,仿佛蘸了毒汁,“你让他觉得恶心。”
好恶心啊,这个女人。
好恶心啊,那对父子。
她闭上眼,眼前是当年祭坛之上血红恐怖的一幕。
那种刻骨铭心的痛,夜夜出现在她的噩梦里,让她辗转难安。
当晚,信草的母亲自缢身亡。
*
没得到鹤丸的答复,小姑娘垂下头。
我到底在期盼什么呢?
她咬了咬唇,觉得自己可笑,刚要转身离开时,忽然被鹤丸握住腰举了起来。
“呜哇……你干什么?!”
“举高高啊~”鹤丸举起小姑娘转了一圈,语气欢脱:“亲亲抱抱举高高,听说小孩子都喜欢这么玩!你不喜欢嘛~”
“快放我下来啊!!”
鹤丸把踢着腿吱哇乱叫的小信草放下,看她红着脸窘迫的整理着自己的头发,觉得这小姑娘咋这么可爱。
咬唇也好,垂着头扭动手指也好,不好意思的挽头发也好,小心翼翼的眼神也好……主君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