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没有说过。
可这样说不清楚,叫阎钰山不禁想到“他”根本不能开口说话。
“废物!”这两个字倒不是送给顾云瑶的,而是送给那个敢胡言乱语的锦衣卫。
脱口而出的阎钰山,转手一巴掌就打在了逮顾云瑶过来的锦衣卫脸上。
那锦衣卫被打得脸上火辣辣的疼,捂着半边受伤的脸,大气不敢喘一声。
阎钰山道:“一个哑巴,你也逮过来,告诉本座这哑巴刚才说了陛下的坏话,你当本座是傻子吗?”
锦衣卫赶紧摇摇头,连忙改口道:“属下记错了,那些话不是他说的。”
此话一出,反而引起阎钰山更大的怒气。他一脚踹在那锦衣卫的胸口,把他整个人踢飞了。
顾云瑶并不觉得这样就算是脱险了,毕竟阎钰山不会仅凭她“片面之词”就认定她是一个不会说话的小哑巴。
果然阎钰山惩罚完那个锦衣卫以后,又折回身看向她。
人群里全都目不转睛地盯着顾云瑶看,一个个都愁容满面,生怕这个看起来不大的少年要受到非人般的折磨。毕竟阎钰山是个什么都能做出来的手段残酷狠辣的督主大人。内廷都要称他为“老祖宗”的存在。
但是他们全都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没办法为这个少年出头。
阎钰山刚才就觉得这个少年的脸黑得有些不像话,他又一次捏住顾云瑶的脸,顾云瑶看到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帕子,要往她的脸上抹一抹,她整个后背都汗津津的,快湿透了衣衫。
阎钰山笑一笑,道:“孩子,别怕,我替你擦擦脸,瞧瞧你这模样,脏成这样,定是没有人好好照顾你。”
顾云瑶目光直直地看向他,他好像在等她暴露一样,越是如此紧急时候,越是关键,就和下棋一样,必须深思熟虑每一步该如何走,下错了一步,那都将会变成死局。
顾云瑶想到这里,反而沉着冷静下来。阎钰山不明白这少年发生了什么样的心境变化,“他”的面容忽而就换了一副神态,直勾勾地盯着他,居然完全不怕他。
正要往“他”的脸上狠狠擦一擦帕子,人群里忽然就有了别样的声音,一位缇骑来报:“老祖宗,一位姓谢的公子说要见见您。”
姓谢?
只要听到这个谢姓,顾云瑶都会敏锐地联想到哥哥顾峥,也就是那个可能叫谢钰的人。
可他如今在南京,不应该在京城?
阎钰山听后,还有些恋恋不舍地松开顾云瑶,回头一瞧,人群的尽头处不知何时,竟然停了一辆马车。
宝蓝色的车帘,也没有被挑开,只一个书童站在马车侧面,目光沉静且笔直地看向他们。
阎钰山不知道这位谢公子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大人物,光是他身边的小书童,居然就敢厉害到用这样的眼神来看向他。他不禁笑了笑,有点儿兴趣。
几个缇骑一起跟着他,往前走了几步。顾云瑶还站在原地,一刻不敢有遗漏地看向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