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扭头看去,一个人影冲向他这边,扑向夏祁绍,活力十足的少年嗓音高兴的喊道:“爹地──你回来啦──”
夏祁绍被撞得退了两步,差点跌跤,幸好及时扶了一把墙稳住身子。
“江乐,你知不知道刚才那样很危险!”夏祁绍皱着眉斥责着,把挂在他身上的少年扒了下来,然後转头看林再再,“再再,你没事吧?”
“没事。”林再再摇头,把脱下的鞋子重新穿回去,说:“夏先生,我还是先回去了,改天再联系。”
江乐指着林再再问道:“爹地,他是谁?”
“不要用手指人,这样很没礼貌。”夏祁绍又皱了下眉,推开又粘上来的江乐,接着又放柔语气对林再再说:“先陪我吃完饭再说吧。”
虽然很不情愿,但林再再也只能点头说好。这里是富人区,出入都是私家车,夏祁绍不点找车送他他就只能徒步到几里外的公交车站等车了。
最近老被带到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荒郊,想走却走不了,徐昭生日会那次是这样,现在又是这样。林再再开始考虑是不是该贷款买辆车了,虽然养车不容易,不过好歹不用被逼着留在这里感受这古怪的气氛吧。
“你叫再再啊,”江乐扬起一抹灿烂的笑容,“你好,我叫江乐。”
林再再扯出一抹僵笑,然後说:“你好。”
江乐可爱的眨眨眼,问了一个让林再再头皮发麻的问题,“你是爹地的男朋友?”
“江乐!”夏祁绍语气不悦的叫道。
“只是问一下嘛,作为您的儿子,我觉得我有必要了解一下爹地的交往对象!我又不会吃了他!”江乐朝他吐吐舌,模样可爱至极,夏祁绍一向对这个儿子头痛不已。
“我没有在和夏先生交往。”林再再觉得头皮发麻,真想走人啊!
“那你是他包养的人?”江乐语不惊死人不休,“你看起来好小,爹地你这是老牛吃嫩草哦~”
夏祁绍懒得理他,江乐被他母亲纵坏了,性子一点都不像夏家人。
“我先上去换身衣服。”看江乐的态度,夏祁绍倒不怕他给林再再难堪了,便自己先上了二楼。
夏祁绍对他的小儿子很不了解,江乐从小由他母亲养着,但他因为工作的原因基本没有怎麽理过江乐,心里多少有些愧疚的,而江乐在他面前也多是活泼乖巧的形象,因此,他从没有发现江乐的另一面。
他放心的留下林再再和江乐相处,却不知,他一转身,江乐就露出阴鸷的表情,确定夏祁绍回了房间关了门之後,便冷冷的看着林再再,说:“小婊子,勾引别人的父亲你不觉得恶心?”
恶毒的言语让林再再瞳孔缩了一下,随即,他淡淡道:“你怎麽不问你的父亲,和小到能当自己儿子的男孩上床,不觉得恶心?”
“一定是你这个贱人想攀高枝,故意勾引我父亲!”江乐压低声音,语气刻薄,“你这种我人见多了,你别太得意,我父亲现在没玩腻你,等过些日子,他就会一脚把你踢开,你就好好享受现在吧,想要钱也尽管开口,我父亲有的是钱,你被我父亲操,拿点钱是应该的。”
林再再是第一次被人这麽侮辱,心里虽然生气,面上却是一派淡定。
当初他拒绝过夏祁绍的,可最後又经不住诱惑,明知他有老婆儿子却还和他上床,的确是他理亏,就算他离了婚,有儿子却是事实,没有哪个儿子能容忍自己的父亲跟别人胡混,江乐愤怒很正常。
林再再只当江乐是把他摆上小三的位置,他说:“你放心,今天之後我不会再和夏先生见面。”
“不用这样,你可以继续和我父亲交往,他是个男人,当然有需要,你就尽职让我父亲好好操你好了。”江乐嗤笑一声,道:“反正,你抢不走他的,爹地只会是我的。”
不知道错觉还是什麽,林再再觉得江乐刚才的表情就像一个妻子对丈夫的情人放话:你得意不了多久的,他最後还是会回来我这里。
错觉,是错觉,不过恋父情节的小孩子,从父母离异,父亲是个优秀的男人,儿子崇拜父亲继而转变成恋父情节很正常。林再再这样对自己说,心里打定主意,吃完饭就让夏祁绍找人送他走,从此之後绝对不要再见他!
饿(一受多攻)63
夏祁绍换了一身休闲装下来,江乐听到脚步声脸上的表情马上换成少年的天真可爱,冲过去抱住夏祁绍,在他胸口蹭来蹭去,一声声爹地甜得能流出蜜糖来,林再再听着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又一身。
双面人他见过不少,但江乐这样让人不舒服的,他是第一次见。
佣人已经把饭菜端了上来,夏祁绍坐在主位,江乐坐在他左下首,林再再坐在他右下首。
夏祁绍知道林再再本身是南方人,所以他让厨师多做一些合他口味的菜,那厨师本身也是南方人,手艺也是地道,做出来的道道都很对林再再的味,可惜,他真的一点胃口都没有,每次夏祁绍给他夹菜时,他都能感觉到对面的江乐对他投放的眼刀,刺他他脊背发疼。
吃了几口,林再再就受不了了,把筷子放下,说:“夏先生不好意思,我真的很饱,吃不下。”
好要林再再之前就说了他吃过晚餐的,吃不下很正常,夏祁绍便说:“吃不下就喝汤吧,看你瘦得没几两肉。”
江乐眼周的肌肉跳了跳,然後对夏祁绍撒娇道:“爹地你只关心你的小情人,都没给我夹菜!我也瘦得没几两肉啊~”
“你前阵子不是才跟人家打架来?把人打到骨裂还要缝针,你以为我不知道?”这麽说着,夏祁绍还是夹了一块排骨放到江乐的碗里。
“你知道啊。”江乐吐吐舌,就像是被父母发现自己做了坏事的小孩。
“我当然知道,别以为有你哥和你母亲护着你就无法无天了。”儿子不懂事老惹祸夏祁绍一向清楚,却又没办法,以往他只当是小孩调皮,没想到前妻对这个孩子溺爱得不成样子,等他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时孩子的性格基本成形了。
江乐皱了皱鼻子,然後说:“我以为你不知道呢……你都没理过我。”
夏祁绍眉头紧皱,儿子变成这样他的确有责任,“我不该让你跟着你母亲的。”
“哼!”江乐撇嘴,眼里也很委屈,“那你现在带我在身边啊!你有时间和小情人玩,怎麽不舍得和儿子好好相处?”
对面的林再再越听越觉得诡异,他这是在吃醋吧!这些话其实由一般孩子说出来也是很正常的,可惜林再再已经觉得江乐对他父亲感情不单纯,所以连带的他说的话听着也是透着一股让人发麻的怪异感。
这是别人家的事这是别人家的事不关他的事不关他的事……
林再再低头喝汤,不断的催眠自己不要去留心这对父子的谈话。
夏祁绍注意到林再再似乎有点尴尬,便停止了这个话题,江乐又说:“爹地,我这个周六会有一场演出,你来看好不好?”
“又是那种吵死人的歌?”夏祁绍想起就觉得头痛,“穿得乱七八糟吼来吼去,听着就头疼……”
“什麽吵死人嘛!那是摇滚啦!”江乐从椅子上起来,走到夏祁绍後面,搂住他的脖子,蹭他的脸,“好嘛好嘛~”
原来江乐本身是摇滚的,上次林再再在一间gaybar遇到夏祁绍时台上正在表演的人中就有江乐。
要是江乐知道夏祁绍是因为去看他表演才会和林再再勾搭上,大概会气死。
“再再你喜欢摇滚吗?”江乐突然问道:“到时候和爹地一起来看好不好?”
林再再赶紧摇头,“不了不了,我不喜欢摇滚,而且我周六刚好有事,去了不,真是不好意思。”
“这样呀,那太可惜了。”江乐又继续对夏祁绍撒娇,“爹地来不来?”
夏祁绍掰开他搭在自己肩上的手,然後说:“再看看吧。”
林再再一直很不喜欢和纪阳他们那群人一起时的气氛,但和现在相比,那算得了什麽!!!徐昭於文青他们都是善良可爱亲切的大好人!
总之,这一顿饭吃得林再再是恨不得自己是个废人!
好不容易吃完饭,林再再就对夏祁绍说:“夏先生,我想回去了,明天还在上班。”
夏祁绍道:“是因为江乐吗?”
林再再点头,客气的说:“看到和没看到是两回事,真看到江乐少爷之後,我还是会觉得有罪恶感。”
“为什麽会有罪恶感?”夏祁绍微侧着头看着林再再,“我和他母亲本来就是政治联姻,江乐是明白的,我当然可以有自己的私生活。”
你当然可以有自己的私生活,不管你有没有离婚,你想有还有人敢拦你?
林再再头痛呀,他可不敢跟夏祁绍说我受不了你儿子把我当假想情敌……
“我是很喜欢你的,我希望可以和你长期发展下去,既然你也并不讨厌我,为什麽不试一试?”
男人因为保养得宜,完全看不出来已经四十五岁,那些逝去的年华并没有摧残这个男人,反而为他添了魅力,时光的打磨出来的气度涵养更是有股难以言喻的风情。作家的话:大家好像很反感江乐呀……身为一个亲妈,有必要帮他辩解一下,江乐是伪.恋父狂,关於介个後面会有解释。有亲直接说不想看到有江乐的章节,这是说明我塑造的讨厌鬼很成功额,我该高兴还是桑心?我只能说……酱油的文有一个铁律,攻必须对受一心一意,死心踏地,并且菊洁──因为介个铁律我把切肤里的林音炮灰鸟,想想攻菊不洁这个还是太雷我了--so,伪.恋父狂江乐,菊洁,并且对林再再绝无二心,希望酱油处理介个人处理得够好,可以让大家重新喜欢他吧。如果大家改变对他的看法了,请到会客室说一声……我很担心我儿子一直被人讨厌呀,你们了解当家长的人的心情吧?不过,如果真的不喜欢,想跳过江乐的,请从69章开始看,64章节开始到68是和江乐的肉额……
饿(一受多攻)64
林再再觉得自己大概也是有恋父情节的,他看着男人眼梢浅浅的鱼尾纹,觉得非常性感,有些着迷的用手指去轻抚。
有人说,看一个男人是否真美男,就得看他中年之时的模样,看他有没有秃头,有没有驮着将军肚,变成满脸皱纹的发福大叔。
岁月就是一只摧花的毒手,躲不过去的,就像是添加了各种色素食品添加剂的果味饮料,可口上几年,防腐剂一过期,就不能碰了;躲过去的呢,就像是一坛好酒,越酿越有味道,封泥不用揭,就能闻到浓郁细腻的酒香,甘醇诱人,不饮自醉。
夏祁绍无疑是坛极品好酒。
林再再小心翼翼的抚摸着夏祁绍的眼角,就像是藏家用指尖感受着古董花瓶上的细微裂纹一样,想像着这道痕迹的故事,感受着这道痕迹的历史,惊叹这道痕迹的迷人。
夏祁绍笑意加深,眼梢浅浅的细纹更明显了一点,林再再仿佛能闻到一股酒香。
气氛正好,突然一道声音把这旖旎生生破坏。
“爹地,我洗好了~”江乐洗完澡看到两人坐在沙发上调情,心中有多愤恨不言而喻。
“江乐,你年纪也不小了,怎麽还是这样一惊一乍的?”夏祁绍自是不满色诱被中途打断,心中後悔刚才答应让江乐留下来过夜,他应该坚持送他回去他母亲那边的。
江乐蹦蹦跳跳的从楼梯一路下来,对夏祁绍的斥责不以为意,示威一样巴到夏祁绍身上,“爹地,你不去洗澡吗?”然後又看着林再再,语气轻快,“再再你今晚留在这里?”
“不是,我马上就要走了。”林再再眼神坚定的看着夏祁绍,“要麻烦夏先生派人载我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