匪……
那三年,我过得水深火热,我家人为了我的安危一样过得水深火热。
最后我还是死了,我反而松了一口气。
我知道我的父母和姐姐一定为我的死亡伤心万分,但我从棺材里爬出来的那一刻开始就没有回去找他们的打算。
我不能也不想再给他们带来无穷无尽的麻烦,毕竟过去,我已经害得家里时时陪我一同遭受病痛的折磨,我是生理的,他们是心理的。爸爸妈妈丢掉的工作可以找回,姐姐也不必为了我辛辛苦苦打工。
从前,我是一个病人,而现在,我连人都不是,说不定哪一天会控制不住吸血的欲望,将魔爪伸向我爱的人。
我不能那样自私。
话说回幸村市这个人啊。
我对他的怀疑从那天晚上开始。
根据我多年看名侦探x南的经验,我怀疑他是个抖m,可我一点也不想对他抖s,我只想安静地吸他的血。
如果他只是抖m而已,不会伤害到我,我不必这样介意。
可是,凭着我准的第六感,我深深认为他有问题。
他的身上有一种不协调感。
在他温柔的俊美笑容之下,潜藏着某种危险的气息。
所以,我今天跟踪了他。
他今晚有事情要外出,我变成蝙蝠,一路追随,其中获了无数妙龄女子的尖叫声。
他开着车所经过的地方越来越偏僻,最后来到市郊的一片戒备森严的基地。
我趁着他不注意,钻进了他的纸袋里,他拿着袋子的动作停顿了一下,就在我以为即将暴露的时刻,他若无其事地从车里取了件外套,下车走了。
这一路,我听到不少人向他致敬,称呼他“幸村教授”。
我到现在才知道他是个大学教授,身为同居人,似乎有点失职。
过了许久,他进了一间实验室,我偷偷从袋子里探出脑袋,周围闪烁着机械冰冷的银光,看得我心惊胆颤。
实验室的正中间是一张巨大的实验床,把我整个人都捆在上面都绰绰有余。
他把纸袋放在沙发上,换上白大褂,手上戴着塑胶手套。
他这身打扮令人联想到医院的医生,我死前真是受够了,一看到他们就浑身都疼,感觉被扎的针眼都要往外渗血。
他摆弄着仪器,忽然转过身朝着纸袋的方向走来,我立刻缩回脑袋,用翅膀挡住脑袋,默念看不见看不见看不见。
如果咒语有用,我就不会死了。
当他用两只手指拈着我的小腿,把整个蝙蝠身体提起来吊在半空中,我的心肝脾胃肾都是崩溃的。
他的脸突兀地横在眼前,自言自语:“正好缺一只蝙蝠解剖,没想到居然会有撞到袋子里的。”
说着,他不顾我的挣扎提着我放到了实验床上。
妈个蛋的幸村市,敢解剖爷你试试!
我一个驴打滚变成人的身体,连声喊:“是我啊!”
幸村一手握拳抵在唇边掩饰笑意:“你怎么在这?”
他的表情、语调分明已经知道了原因,却偏偏要戏弄爷。
我斜觑着他,心里其实战战兢兢:“你就是那个生物学家?”
他沉吟着思考了一下,谦虚道:“称不上大家,只是个摆弄仪器的。”他看到了我惊恐的表情,笑眯眯答,“你放心,我没有解剖你的打算。”
他的语调沉缓,不似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