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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父母家的家境不错,但和迹部家一比,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了。
偌大的房子里,只住着他们两个主人和几个佣人。他的亲生父母已经过世,家中的企业都由大哥管理。迹部景吾不愧是青年才俊,能力卓绝,将事业处理得井井有条。
景天没有感觉到生疏,因为他新上任的大哥对他实在太体贴了,大到工作岗位的安排,小到每天的饮食,都安排得十分妥帖细致。
他以为能够和大哥就这样一直相处下去,可是他没有料到情况远出于他的意料。
毫无疑问,迹部景吾是个气场庞大的人,他冷静也自傲,俊美且冷漠,笑看你时,在他眼里你仿佛只是个笑话。对待外人,他一向没有耐性,如果不能将工作做好,那么你还是自己卷包袱滚蛋比较好。但是在景天的问题上,迹部景吾展现出令人意外的耐性,他甚至愿意花时间为景天挑好第二天要穿的衣服,连着内裤一起,整洁地叠在床头。
景天最初只是感到私人领地被人入侵的微微不自在,然而迹部景吾却愈演愈烈,控制欲和独占欲都令人无法忍受。
没有一个正常人,能够忍受有人24小时要将你随身携带在侧,甚至连上厕所这种私密的事情,都要在他的视线范围之内。
迹部景天被逼得崩溃,一而再再而三地同迹部商量。最初先是旁敲侧击表示自己需要独立的空间,无果,而后态度强硬地拒绝种种变态的行径,问题依然不得解决。于是,景天无法自制地同迹部爆发出一次又一次的争吵。
有一回在公司里,景天只是对迹部的秘书礼节地笑了笑,第二天,秘书就被辞退了。景天不能理解迹部害怕他消失的近乎神经质的紧张,也不能理解想将他作为私藏品一样不容外人窥视的独占欲。
许多个夜晚,景天在睡梦里惊醒,一睁开眼睛就是迹部黑沉沉坐在床边看着他,硬生生将他吓出一身冷汗。
当又一次发生这种事情,景天无法再控制自己的情绪,再这样下去,他迟早要被逼疯。他从床上起来,沉默地打开灯就拾东西。
迹部拦住他:“你做什么?”
“我要离开。”景天冷冷地回答,打开他的手。
“天天,是哥哥错了。”迹部将箱子推开,扣住他的肩膀,注视着他的双眼,“可是哥哥控制不住自己。只有在我的视线范围之内,让我好好看着你确保你没有出事,我才能安下心……”
“你特么有病赶紧去治啊!”景天这话说得真心实意,再次挥开他,连箱子也不要了,只套上外套带上手机和卡,举步就走。
黢黑的眼睛被笼在阴影里,闪过异色。迹部抬起下颔,额头的青筋因为忍耐到极限而暴突,英俊的脸庞犹似恶鬼。
他一把抓住景天的手腕,将人摔倒床上,扯过他临睡前准备好的领带,把景天的双手牢牢绑在床头。
景天奋力挣扎,但远不如身上压着他的人力气大。“你做什么!?”
迹部俯身,同他亲昵地额头、鼻子相贴:“天天,你不能离开我。”
景天敏锐地嗅到一丝异常,他试图安抚暴走的兄长:“你先解开我,我不走。”
“你在撒谎。”迹部无情地揭穿他的谎言,神色平静道,“天天,哥哥不会让你离开。”他从景天身上撤离,拿起桌上的水果刀。
刀鞘脱离,露出银色刀刃,泛着冰冷的光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