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湖,老爷去哪里了?”
待到过了许久,赵宁月冷静了下来,想起了什么,问道。
门口处,一个穿着黄绿色衣服的侍女回头,听了这话,有些犹豫,“夫人,”,侍女走近赵宁月,低头轻声,道:“老爷……老爷去了孙姨娘那里。”
赵宁月坐在梳妆台前对着镜子重新上着妆的手微微一顿,停了下来,转头看向黄绿衣服的侍女,“孙姨娘?你是看着老爷过去的?”赵宁月说这话的时候,声音一时有些低沉的可怕,眼里有危险的眸光一闪而过。
侍女听罢,忙跪了下来,浑身颤抖着紧咬着下唇,嗓音不可避免地带着些哭腔,“夫人,奴婢亲眼目睹的,还是孙姨娘在们楼下迎接的老爷,夫人,奴婢说的都是真的啊。”
蒋若素进来之时,便看到了这样的一幅场景,极快地皱了下眉,没有说些什么。
其实三房,若是真算起来,一直以来也算是很和谐的了。
蒋涛与赵宁月的亲事,是当年奉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一手包办的,简单来说,也是老夫人陈氏一手包办的。一个是她最为宠爱的孩子,另一个,也是她能看的上眼的女子,这两人的亲事,在老夫人看来,完全就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而大婚后,便是蒋涛在事业上有诸多不易,赵宁月两人,也从未因此拌过嘴红过脸。
便是妾室什么的,也是在当初赵宁月怀着蒋涛的长子蒋瑞之时,老夫人陈氏过来说着怀孕的赵宁月身子不方便,为了她的金孙,也是为了蒋涛。便自己做主,为蒋涛纳了两名妾室,还从清秀丫鬟里挑了两个通房,一道儿送入了蒋涛一旁的院子里。
当时赵宁月还怀着身孕,虽然可耻陈氏的这一番作为,可是到底,从小养成的思想根深蒂固,男人,是永远不可能只有一个女人的。就算她不是怀孕,也迟早会有这么一遭,她早就知道的。
所以,赵宁月沉默着什么也没有说,在当时,还是肚子里的孩子更重要。
而当时,看着虽然无子,却仍是恩爱非常的蒋琛和陆芸两人,赵宁月只有冷哼,男人,都是不能全信的,没有了孩子作为保障,她以后的凄惨日子也不远了。
而到如今,几个儿女相继出世,赵宁月有能力有手腕,这里面,蒋涛已经很少去几个姨娘通房的房间了。
而方年那个被她暗自嘲讽的人,也更是那般恩爱,如今也有了儿女。
看到一身淡粉色长裙的,梳着灵蛇髻,多余的长发全都披散在背后的,面若桃花的女儿蒋若素,赵宁月终是没有将心底的那一份不满表现出来。相反是笑的如春风拂面,再是高兴不已。
“若素来了,这边坐着歇一歇,”说着又扭头看向仍是跪在一旁的侍女,“翠湖,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去给姑娘沏杯茶水来。”
侍女依言退下。
赵宁月这才又笑着看向蒋若素,“若素怎么这个时候来了,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蒋若素低头,“听侍女说,母亲与父亲争吵了,便过来看看。”说着,蒋若素抬头,眼眶有些红,“母亲,又是因为若素才会这样的,若不是若素,严家就不会处处针对了,若素……”
本就是美人,如今一哭更是显得有几分楚楚动人的模样,赵宁月看的心中更是欢喜,面对着蒋若素的自责,也更是多了几分耐心,或者说,在蒋若素身上,她向来耐心的很。
赵宁月起身,轻轻牵起蒋若素的手,拉着她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语重心长,“傻丫头,上次我与你说过的那些话,你怎的到现在还不明白。你现在只需要知道,只要你能成为皇子妃,甚至是更高的位置,那过程都不重要,结果才是最重要的。”
“若素,你才学不缺,相貌不俗,当个臣子之妻,一辈子只能像娘一样,蹉跎在这后宅之中,这只会是委屈。可若是你成了皇子妃,以后又成为了一国之后,将来,你我又何须去看旁人的脸色?到那时,你有权有势,严柱国也不过是区区的二品小官,又怎敢与一国之后争锋相对。你本该就是凤凰,你说,娘又怎么忍心让你嫁进严家那种麻雀窝去受这种委屈?”
蒋若素低垂着头,沉默着不说话。
赵宁月也看了一阵,忽地想起了什么,“听说你最近似是与那二皇子走的有些近,情况怎么样?”
提及了二皇子,蒋若素眸中一暗。眼中更是深沉,一时头低的更低,“二皇子,很是温文尔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