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流星飞玉弹,宝剑落秋霜”,今儿听表兄说起这些,辞藻虽不甚华丽,却教他不由思潮腾涌,心向往之,一时对沈霆又添倾心。
话休絮烦,沈家mǔ_zǐ因还要赶回甘肃,只在秋府住了几日,这几日沈霆日日同秋珂相处一起,连沈姨妈也奇道:“我儿竟也这般健谈。”启程那日秋珂特地到大门相送,二人依依,折花为念。及至回房,秋珩尾随而入,支开梅香,酸道:“我还以为你改姓沈了呢。”秋珂笑道:“他不过是长久不相见的远客,二哥可是越大越小孩子气,连这没来由的干醋也吃。”秋珩哼地一声将人抱进怀里,嘴上不说,心中暗想:“傻亲亲,他瞧你的眼神分明有意!幸而他也的确是个远客。”又因这几日人多口杂,与秋珂久未亲近,此时软玉温香在怀,性致顿起,二人搂在一块儿亲嘴入巷,好一番缠绵不提。
如此过了半月,秋珂忽的又病了,身子时常疲倦无力,偶有泛酸呕吐之症,惯例请了太医来瞧,诊脉后道应是血虚,写了一个补中益气的方子,配成丸药合药汤一起服用。服了几日药仍不见好,闻到饭菜便说有股子味道,秋英心中忽觉此情景似曾相识,几经思索,方想起夫人有孕时也是此种反应,莫不是珂儿也?越想越觉吻合,秋英忙命人停了药,又暗地里找人安排车马,将秋珂儿乔装打扮一番悄悄带出门,在城里寻了医馆诊治。连进了两家医馆皆言是喜脉,秋英大喜,忙千小心万小心地将人带回府去。
第十三章
第十三章
秋英万没想到年过不惑,还能再得佳儿,格外欢喜,虽是父子背德孽种,犹是不舍,暗自打算定教生下此儿。秋珂原不晓事,又有了身子,一时恹恹,自然全凭父亲做主。如今秋珂肚腹已有隆起,或可隐瞒一时,日后大了必被人猜出缘由,秋英细细思量几日有了对策,乃在北京外城平安胡同买下一所房子,共十间,又买了两个小丫鬟并两个小厮作为伏侍,吃食则另请一个婆子,每日完事仍回自己家去,得人多口杂。
如此安排一番,秋英才觉妥当,因见秋珂儿为他受了这些苦,越发怜爱,恨不得时时将他搂在怀里甜言蜜爱,倒教其余人等不能亲近。秋珩私底下同大哥秋珏抱怨几句,反被督促应多将心思放在功课上。
这日用过晚膳,秋英忽的宣布,要将秋珂送回杭州府老家去疗养,余者皆惊,盖因老爷历来说一不二,故不敢有人质疑。不及天黑,秋珏秋珩二人一齐去了西厢,秋英只当他们兄弟道别,只在书房得他们不自在。
这边厢房内独留兄弟三人,六月里天气实在炎热,秋珂歪在竹榻上一下下打着扇子,瞧起来虽神不大好,却也未见病容,怎地好端端就要回老家去,秋珩委实不解,因问了秋珂。秋珂情知一旦产下婴儿也瞒不过两位哥哥,索性和盘托出,道:“爹爹说只教我在外面住着,出了月子自然就回来了。”
骤闻此事秋珩先是吃惊,继而一喜,立即挨着秋珂坐到榻上,伸手去抚那肚子,喜道:“果然有了,若是,岂不是我长子长女,乖乖,教我怎样疼你才好!”
秋珏心中也疑亲弟腹里的正是自己孩儿,不过这正是件喜事,哪怕不是也是秋家骨肉,左右父亲已将事情决断了,只待秋珂儿好好生下孩儿便好,于是也坐在榻前梨花凳上,握着弟弟的手儿,仔细问道:“父亲可说了是在何处买定的房子?使唤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