掀松垂的眼皮,十分不耐烦的样子。要不是受人之托,他才不愿来这冷清的地方呢。
不能反抗,现在还不是时候。
刘筠垂眸,将眼里的情绪尽数遮掩。
“我来为陛下更衣。”这时,身穿黑色蟒袍的男子踏进了寝室内。刘筠看着突然而至的男人,心里立马警惕起来。而旁边的徐公公见到卢悦的时候,立刻笑嘻嘻地贴了上来。
“摄政王您怎么来了,有什么事可以找老奴呀!”
卢悦一个眼神都没给他,温润地眼眸看着面前年轻的皇帝,开口道:“陛下恕罪,未经允许就擅自闯了进来,只是担心有人对陛下不敬。”
“这……怎么会有人对陛下不敬呢?”徐公公涂满粉脂的脸僵了一下,明显对卢悦的态度有些忌惮。
卢悦转头盯着他,目光渗人:“徐公公,陛下乃万金之躯,你居然给他穿女子的衣服,你该当何罪!”
“摄政王,老奴冤枉啊!这不是我给陛下的!”徐公公吓得“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嚎叫起来。
卢悦眼神冰冷道:“你要跪的应该是陛下。”
“陛下恕罪!陛下恕罪!”刘公公立马跪到刘筠脚前,泣哭求饶,简直和之前趾高气扬的那个人判若两人。
刘筠屏着呼吸没有动,漆黑的眼珠带着深深的警惕和疑惑。因为他不知道刘渊到底在搞什么鬼。
卢悦笑道:“陛下觉得该如何处置他呢?”
刘筠反问:“摄政王觉得该如何处置?”
卢悦转了转眼珠子,似乎是在思索,半晌道:“杖责一百可好?”
男子的眼睛如同温润的玉,散发出柔和的光亮来。刘筠抿唇不语,事实上他连刘渊到底想干什么都不知道。
卢悦见刘筠不说话,于是笑道:“陛下不说话,那就是默认了。来人,将他拖出去,杖责一百!”
冰冷的声音一出,徐公公脸上的褶皱都掀起来了,哭喊着:“摄政王,饶命啊”公鸭般的嗓音被隔绝在门外,偌大的皇帝寝宫里只剩下了卢悦和坐在那里的眼神不明的皇帝陛下两人。
卢悦走到龙床跟前,将床上的女衣让人扔了出去,接着走到明显身体紧绷的刘筠跟前。
“陛下,您不用担心,我不会让人伤害您的。”卢悦蹲下来,与年轻的皇帝平视。
可卢悦却看到了一双冷若寒潭的眸子,少年就像陷入困境的孤狼,明明已经被削去利爪和尖牙,却还让人产生一种极度危险的感觉,那种眼神锐利得像一把刀,紧紧贴在脖子上,不寒而栗。
“皇叔不要和我装了,你早就知道李季和我密谋的事了对吧,你不动他,就是为了把其他人揪出来,然后把我们一网打尽对不对?”刘筠好看的眼睛变得狭长,卢悦被他这么看着,感觉自己好像被误会大了。
刘筠突然冷笑:“可惜,你们白功夫了,根本就没有其他人。”
“哦,是吗?”卢悦温润的眼睛弯了起来,“陛下可知道如果刚刚你没有跟我交代这些,也许李季现在还很安全,不过现在可就不一定了。”
“你敢!”刘筠气势汹汹地怒瞪着眼前的男人,好像随时都可能扑上去撕咬一番。
卢悦看着男主生气的美颜,心里感叹长得还看的人真的是什么表情都好看。
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卢悦笑着道:“陛下既然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刚刚就不应该那样冲动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我。”
男人的笑容明明很温润,可在刘筠眼里,此刻的卢悦就像一只狡诈至极的狐狸,惹人厌恶。
“现在你们两个的处境都变得很危险。陛下以为如果桓丞相知道了会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