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大波人群后,倪溪喘了口气,从蒸笼里拿了个包子扔给少年。
“谢了。”
经过刚才的帮忙,她对少年的印象有些改观,觉得没有那么讨厌碍事了。
少年接过,不客气的吃了起来。
他边吃边好奇问:“你一个娇滴滴的小娘子,是怎么撑下来的?”
他刚才帮忙了没多久,就感觉有些累了,更何况是倪溪。她在西坊一个人卖了这么久的灌汤包,其中的苦累可以想象。
倪溪倒了一碗茶水喝下,刚才一个劲的唱喏喉咙干涩的紧,等茶水下肚润了润喉咙,这才有力气回答少年的问题。
“习惯了就好。”
她的表情十分平淡。
看在少年眼里却莫名的有些心疼了。
听说潘家以前日子过得特别差,是在她回去后才慢慢好转起来的,可以想象她是多么的辛苦。
少年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或许是刚才的合作让两人之间的关系缓和不少,至少倪溪对待他不好意思再冷着个脸了。
“你平日没有其他事吗?”少年每天到她这里呆着,倪溪特想问出这句话。
“有啊,”少年轻松的回答:“我有时也要去生药铺还有绸缎铺去帮帮忙,看看账。”
“那你怎么还有时间一直待在我这儿?”
“铺子里有管事的,我偶尔看看就行了。”
难怪这么闲的。
家里来生药铺绸缎铺,在这清河县是富贵人家了。
她这个小市民是不能比的。
还是好好卖自己的灌汤包吧。
…………
这一日,少年不知为何没有来。
倪溪看着自己空荡荡的右边,竟然觉得有点不习惯?
她连忙甩了甩脑袋,把这个奇怪的想法甩出去。
忙过高峰期后,她坐在小凳子上休息。
周围是和她一样的摊贩,有卖馄饨的,有卖炊饼的,有其他杂七杂八东西的。
混熟了,大家偶尔也会聊聊天。
“潘小娘子,今天西门大官人怎么没过来了?”
卖炊饼的大婶好奇的问。
倪溪一愣,没反应过来。
“西门大官人是谁?”为什么问她啊。
那位大婶暧昧的笑了笑,“就是这些天一直跟在你旁边的西门大官人啊,我给你说啊,他家在镇上有好几家生药铺和绸缎铺,家财万贯,镇上好多小娘子心怡他呢,你可得抓紧了。”
“婶子,没有的事,您别乱说了。”倪溪正色回答。
她的心里在嘀咕着,那少年居然姓西门?也不知道和西门庆是什么关系。
作为潘金莲,她是一点也不想沾上西门庆这个名字的。
正想再问一下,对面却有打闹的声音传来。
倪溪抬起脖子一看,几个破落户正把一个人围在中间打。
只听的几人拳打脚踢声音,被打的那个人缩成一团,瑟瑟发抖,看起来十分的可怜。
那几个破落户边打边骂:“好你个三寸谷丁皮,爷爷我吃你的炊饼是给你面子,居然还敢问我们要钱……”
三寸谷丁皮?
倪溪差点以为自己听岔了,这不是武大郎被人起的浑名吗?
难道,那个被打的人是武大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