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平公主笑了:“嬷嬷是怎么样的人孤还不知道吗?”
她叹气道:“孤这也是为了三儿好,女儿家都是要嫁人的,哪有比皇后这身份更尊贵的了。昔日要向我行礼的谢玉拙,嫁了我皇兄,每次都要我向她见礼。一开始的时候,我的心还真是不好受。”
长平公主有些怅然,就算现在想起来,对着谢玉拙还是有些别扭。
长平公主一时气恼,就连自称都没注意改成了我。
嬷嬷连忙说道:“殿下是公主之尊,便是皇后娘娘,也不敢让您行全礼的。”
长平公主却看得很清楚,“若不是孤与皇兄一母同胞,上头还有母后压着,难保哪一日我不会为了儿女的前程低下身段去求她。”
嬷嬷想了想,便知道长平公主的未尽之意了。长平公主身为公主之尊,尚需要如此,她们家三娘只是郡主,日后可不仅仅要对着皇后行礼,还有王妃、郡王妃,一些重臣的夫人都比徐安这个郡主身份贵重。
若是丈夫争气那还好,若是不争气。可不是就要郡主舍着脸面去求人了吗?
嬷嬷想了一会儿,还是劝道:“只是,老奴觉得殿下该把打算和郡主说一遍,得郡主误会了您的一片良苦用心。郡主的性子您也知道,是个自己有主意的。”
长平公主沉吟片刻,点头道:“还是嬷嬷年岁大了,看问题清楚。你说的很在理,孤是该挑个时间和三儿好生谈谈了。若是三儿确实有意于阿衍,那就更要早做打算。”
长平公主在那里为女儿的婚事操碎了心,到最后才迟疑地问道:“只是嬷嬷,你看三儿莫不是有可能喜欢上了那位宋郎君?”
嬷嬷又是一愣:“殿下,此话从何讲起?”
“你看看这位宋郎君生得如此之好,连我都忍不住看呆了。更何况他又为三儿挡过箭,这一来二去的,三儿指不定就动心了呢?”长平公主眉头一皱,“而且,我看着这宋小郎对我家三儿很是不安好心,还敢送钗子。这还了得?”
嬷嬷吓了一大跳,这送钗子的事情往小了说不过就是一桩雅事,每年踏青赏花会的时候,哪家的小娘子没有到过花儿、钗儿。往大了说,那就是不遵父母之命,实属孟浪之举,可以直接请动家法。
其实这种事端看做长辈的是不是对这两人在一起满意。
长平公主看嬷嬷被吓了一大跳,摆摆手:“反正不管怎么样,三儿在孤的心里最重要。孤当然不会对三儿动家法,不过是让她别去找那个宋郎君罢了。”
嬷嬷松了口气:“殿下处置得正是恰到好处。”
长平公主低头轻抿了一口茶,嘴角微翘:“嬷嬷总是夸孤。唉,若是三儿执意犯糊涂,孤恐怕也拿她没办法。”
长平公主叹了口气,满是对女儿的宠溺无奈:“就先这样吧。反正三儿我还要多留在家里多疼几年的。管他什么衍儿、宋小郎的,都别想这么快就娶走我的三儿。”
长平公主这里已经想到了很久远之后的事情,斐瑾城对此却一无所知,正在等着杜,他还记着杜方才说的“等放课了,我就来找你。”
月明星稀,乌鹊南飞。青竹院内点了灯,里面的人影仍坐在桌前。
斐瑾城手中捏着一张邸报,心情复杂,眸光平静幽深,斐七报了自己已经病逝吗?
他叹了一口气,那些蠢材未想得也太天真了。以为这样就无人能发现他们的反叛杀主之罪吗?陛下是一定会遣骁云卫去查清此案的。
只希望斐七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