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领命而去,吉达这时候确定淑谨县主出现的不是偶然,已经无地自容,讷讷道:“主子,都是奴才的错。”
“也并非全然与你有关。”苏景这会儿倒不认为错全在吉达他们了。他两指并起,无意识搓了两下,失笑道:“看样子,是我太让人害怕了。真是有意思,他们竟会联手。”
前面的,石荣他们能听明白并且赞成,后面的,他们一个字都听不明白。
但他们不明白,若有人此时在这间书房里,必然是明白的。至少九爷一听人说‘端贝勒的马车被堵在路上,听说这回又是淑谨县主闹事,在街上提着剑就要杀人,差点冲到端贝勒马车里去了。’这番话时,立即蹦了起来,跑到隔壁一脚踹开门,把累的半死还在呼呼大睡的十爷泼醒。
十爷昨天因羊毛的价钱给一群蒙古人掰扯了一晚上,好容易蒙古人消停下来他才能找个屋子窝一会儿,这下被九爷用昨晚的凉茶泼醒,别提多烦躁了。也就是九爷,若是别人,他非一拳头揍上去不可。
“九哥,你这是干甚么?”十爷用袖口把脸上的茶叶沫子抹掉,满脸的不乐意。
九爷急的要命,把听来的消息给十爷说了。
“喔……”十爷却没九爷那般激动,很平淡的打了个哈欠,“九哥,你甚么时候这般关心咱们侄儿了,是惦记着他举荐咱们的事情罢?你别说,虽然跟蒙古人吵架是累了些,可走出去,咱们总算是被人当正经的皇阿哥看了,就是回府,博尔济吉特氏那个婆娘都巴结着我……不过你放心,那小子身手好着呢,还能救驾。要不我们送份礼过去给他压压惊……”
被十爷一番不在重点上的喋喋不休气得脸黑成锅底的九爷忍无可忍,卷起袖子咆哮道:“压个屁的惊!你以为一个蒙古的小娘们能刺杀弘昊那小子,你死了十回人家还活蹦乱跳的呢!你到底长没长脑子!别说杀不了,就是能杀,在京城里,谁敢刺杀龙孙,更别说弘昊,你试试动那小子一根手指头,他就是站在那儿求你打,你打的他少了一根汗毛看万岁能饶得了你不?”
“那九哥你到底是甚么意思?”十爷被九爷喷的满脸唾沫星子,有点来气了。
“我!”九爷忽然压低嗓门,拽住十爷胳膊道:“你想想,姑且别论淑谨是不是要杀弘昊,能不能杀,可是谁让她恰好就在路上挡了弘昊的道?”
“这……”十爷摸摸脑门,认真想了想,“你方才说他是从宫里出来,这从宫里回他贝勒府,也就那么一条路罢。”
皇族宗室勋贵们住的地方可跟普通旗人不一样。汉人住外城,旗人住内城,贵人们住皇城。越是得宠,与皇室关系越是亲近,住的就离紫禁城越近。虽说眼下天下承平,旗人滋生繁衍,汉人又渐渐顺服,也有汉人住进内城,落魄旗人住到外城的事情发生,可王府贝勒府,公主府等都在离皇城最近那一块儿,是没错的。
从宫里出来,要回端贝勒府,十爷觉得人家都不用想,就知道在哪儿等人了。
九爷被十爷噎的半死,没好气道:“他要是直接回贝勒府被堵上我还找你说甚么?”
“不是?”看九爷点头,十爷一惊,终于发现事情有点不对了,后背有点发毛,“这,弘昊那小子是随便吩咐人走走就被淑谨给堵住了?”
九爷很深沉的点了点头。
“这是被人盯准了啊。”十爷叹道。
不仅是盯准了动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