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也不知道的。”
苏景有点诧异纳喇绛雪的胆大,“你是说今日无论发生何事,皆与你二人无关?”
“不。”纳喇绛雪并没有如同苏景以为的那样点头,反而道:“贝勒爷,今日之事自然是臣女与何姐姐不曾小心谨慎,并因此连累灵宝,倘若佟家叔叔另有心思,臣女与何姐姐万死难以赎罪。只是臣女自认有罪,却并非有意,还望贝勒爷开恩饶过臣女与何姐姐的年幼无知与不查之罪。”
自承有罪,又要一再强调并非有意,再说自己年幼无知,添上一个不查。真是让人想要怪罪都不好开口,是因为身上有一半吴家的血?
“你今年多大了?”
“回贝勒爷的话,臣女前日满了十周岁。”
“虚岁十一了啊。”苏景目光缓缓滑过纳喇绛雪,立即察觉到这小姑娘镇定如常的神色下隐藏的慌乱,心下一哂,道:“回家去罢。”尽管这小姑娘砌词狡辩,话中多有不尽不详之处,无伤大雅,他也不至于要追究。
等苏景带着吴熙慕一道走了,何妙兰往后面一倒,彻底成了一滩烂泥。幸好此时她已经重新上马车。见她是倒在背后马车厢上,纳喇绛雪也没有管她。
何妙兰将脸埋在坐蓐里,深吸几口气才嘤嘤道:“这才怎么办啊,我真是猪脑子,我真是猪脑子,怎就答应把人给带出来!”
若问她此时心情,只有两个字:后悔!
数日前,吴姨娘让人来询问额娘与佟家可有来往。何家原本每年都要去给佟老太太磕头的,额娘就多问几句的,得知是要去拜谢那位表叔婆,额娘心里也有点犹豫。
与佟家相交的人家,谁不知道那么点内情?就是不知道,那三表叔公让个妾室掌管内院,正室说是养病,却连探病都不让,谁又还猜不到点底细呢?只是人家亲儿子与娘家都不吭声,佟家又如日中天,谁肯出面去讨嫌。
额娘原本不愿搀和这吃力不讨好的事儿,又不好跟吴姨娘说。难道告诉吴姨娘,赫舍里氏早就被关起来了,你弄错了恩人?
后来还是自己说服额娘,因为自己前世在宫里的时候听说过那三表叔婆的事儿,不过事情闹出来时还要几年后,雍亲王那时都被立为太子了。也不知怎的一个御史弹劾佟家,就牵扯出这事儿来,她在宫里听人私下议论,道宫里佟贵妃哭求万岁,万岁念着母族情谊迟迟都没下决断,人们正道不管怎样都是的孝康章皇后的娘家,必然也是无事的呢。那时已是郡王的弘昊阿哥突然上书要求严惩隆科多。之后就是佟贵妃得知隆科多一家下狱,今日哭求宁寿宫,明日哭求万岁,后日又跑去永宁宫做坐了坐。
那段日子流言纷纷,佟贵妃又是掌管后宫的人,所有宫女太监都提心吊胆的,直到李四儿被论死,隆科多流放山东,佟贵妃重病一场又康复后,事情才慢慢平息下来。可惜的是,那时那位可怜的三表叔婆已经被李四儿折磨死了,从惠妃娘娘宫里传出来的话说人死的时候身上已经一块好皮肉都寻不出来了。
她是真同情那位三表叔婆,因为听额娘也说过,那是个温顺的好人,否则也不会一步步纵容妾室做大。所以她力劝额娘,就带着纳喇家的东西和绛雪妹妹甚至是吴熙慕去了佟家。原本她想的也简单,见是肯定见不到人,但好歹能让佟家知道,外面人还没忘了佟家有三表叔婆这么一个儿媳妇。
谁知道出门的时候被三表叔婆的儿子拦住,看人一身车夫的打扮,三十来岁的人差点给她们两个小姑娘跪下,她还以为他是想要出门去外家找人帮忙呢,心软就答应了,谁知道人家盯着的竟然是端贝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