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便掏出了一个小型的窃听器来。
他想起昨日离去前许的叮嘱,不由自主的咬紧下唇,不再犹豫的将窃听器塞入袖口,转身进到厨房打开咖啡壶接了两杯咖啡。
肖时端着托盘扣响书房的门,直到听见里面传来祁邵的应允声,他才伸手转开门锁,边往里走边对抬头看他的两兄弟道:“祁大哥一路赶过来应该累了,我替你们重新煮了两壶咖啡。”
祁郁手脚不便帮不上忙,索性就坐在位置上伸出右手攥着肖时的衣角傻笑。
感受到衣角被拉扯,肖时面色复杂的朝祁郁看去,终是在被他察觉之前换上了一抹半是无奈半是妥协的笑,揉了揉祁郁的发顶柔声道:“别闹。”
对面的祁邵似乎已经对两人时不时冒出来的小动作产生了习惯,此时也只是伸手拿过自己的杯子,并不出声打断。
肖时只好由着祁郁跟自己撒了会娇,直到祁邵面露不耐才起托盘轻轻扯开祁郁的手朝外走去。
在经过书架的那刻,他再次回头去看两人,借由着托盘的遮挡,在与祁郁相视而笑之时不着痕迹的将窃听器藏了进去。
许给他的窃听器只要打开开关便会在电脑端自动留档,肖时甚至不用担心如何将音频文件传给方家。
祁邵与祁郁从上午一直谈到黄昏,直到两人饥肠辘辘之时,两人才停了下了。
祁郁率先扶着桌子立起身,冲着祁邵点了点头:“就这样吧。这次一定要将他们一网打尽。”
桌后的祁邵疲惫的捏了捏眉心,哼道:“好了,去找你的心肝吧。”
虽然肉麻,祁郁却还是被自家哥哥的这个形容甜到了。他厚着脸皮笑了两声,撑起拐杖迅速打开门走了出去。
从踏出书房起,肖时便一直把自己关在房内,坐在床尾一动不动。
当祁郁找过来时,看到的便是他垂着头独坐在黑暗中的样子。
祁郁反手开灯,皱着眉走到肖时身前,不由分说的抚着他的后脑将人揉进自己怀中。
肖时在黑暗中待久了,此时乍见灯光,眼角被刺激的流出了几滴生理性的眼泪。
他感受着与祁郁衣服下躯体的温度,乖巧的将脸埋在他柔韧的腹部,半晌才翁声道:“你们聊了很久。”
祁郁仔细分辨着肖时话语里的情绪,过了好一会才艰难的微微抬起既麻又痛的左手圈住肖时,给了他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拥抱:“许这次偷走了太多要紧的东西,我父亲也失踪了,所以我们一直在商讨是否要一起去一趟东南亚。”
眼前人轻抚自己脊背的手实在太过柔情,肖时舒服的忍不住喟叹一声:“你又要丢下我吗?”
祁郁的身体一僵,直到察觉到怀中人不自觉的颤抖才回神道:“我是想过把你送到父亲那。但我再也不会自作主张。”
他缓缓在肖时身侧坐下,伸出手紧握住后者微凉的指尖:“我当然希望你能安安全全的留下,可只要你想,我们就一起。”
看着肖时瞪圆了眼睛,祁郁却只是笑着执起了他的手,轻轻烙下一吻:“我们家宝宝还要继续生我的气吗?”
肖时眼中划过一丝暗芒,他垂下头不着痕迹的缩起指尖低声道:“我怎么会生气。”
见自家宝贝情绪好转,祁郁凑过去吻了一下他的唇角,轻声哄道:“跟我出去吃饭,嗯?”
祁邵并不住在这里,三人简单的吃完晚餐,他便坐上屋外等待的车回了自己的住所。
因着心疼今日让肖时受了委屈,祁郁难得的没有闹他,等送走祁邵便回屋哄着肖时早些洗澡休息。
大抵是解开了心结,肖时心情颇好的在睡前热了两杯牛奶,与祁郁分喝完毕就早早主动的钻入了男人怀中安心睡去。
月上中天,万籁俱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