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介意他没回话,柳沉戚继续道,“还好再重新找你的时候,就突然发现在车的附近,地上有掉了一把车钥匙和手机。本来还兴奋地想找点信息结果发现手机被摔坏了,还好最后还是把你找回来了。”
最后那句话,柳沉戚声音突然低了下去,温和轻柔地仿佛能让人迷失在他的声音里。
“我原本有一个哥哥,现在死了。”不知过了多久,就在柳沉戚已经放弃追问打算换个话题时,君陌玉突然开口了。他脸上带着懒洋洋毫不在意的神情,口吻淡漠地仿佛不是在讲关于自己的事情,“于是我成为了继承人。”
与身体虚弱却被确立为继承人,深受父母重视爱护的兄长不同,君陌玉是被保姆带大的。在他年幼的记忆中,只有父母冷漠不耐的背影,与动不动便进了医院几乎没有见过面的兄长模糊的面容。
又或者说,君陌玉的出生,本来就是为他那个体弱多病的兄长,随时提供活体器官移植的容器而存在的。另外,也有出于确保即使继承人身体崩溃离世,他作为替补的备胎,继承权也不会外落到他人手里的一层考量。
再后来,随着兄长进出医院的次数越发频繁,不知怎么突然传出是他们兄弟相克的谣言传出,父母对他越发厌恶,甚至互相埋怨当初为何要将他生出来。
没过多久,他便被扔到了君氏名下的一栋小别墅里,跟来的只有从小照顾他的张姨。他从来都知道自己是不被重视的,也许以前还会期待一下父母会想起自己来看望他,渐渐长大后,他自然没有了这样单纯的想法,只希望可以尽早成年,将抚养还给他们后便再无瓜葛。
然而生活总是喜欢与人开玩笑。
就在君陌玉已经快要遗忘那边时,一通突如其来的电话,他成为了君氏新上任的继承人。
他们重视的继承人终于还是没熬住离开了人世,还没来得及伤心,弟弟一家已经虎视眈眈地盯上了继承权,就在这危机的时刻,他们终于想起了当年被送走的那个扫把星。
多么可笑。
君陌玉语气平淡地讲完这个故事,扬眉无所谓地问道,“怎么样,这个故事还算能愉悦到你吧?”
柳沉戚沉默了一瞬,突然笑着叹了一口气,“傻孩子啊。”
“……你是不是找揍?”
“如果我是你,就不会和他们对着干,有什么好处吗?即使再抗拒,他们也还是能随意掌控你的自由。”柳沉戚轻笑着,轻描淡写的口吻下透露出一丝残酷的气息,“然而等你真正掌握了君家后,自然就可以随心所欲了。当年欠了你的,大可以让他们十倍百倍的还回来,到那时再没有人可以拦着你了,不是吗?”
身后的少年不知是在沉思可行性还是被他透露出的残酷含义吓到了,半晌没有吭声,只能听见周围飒飒的风声。
“被吓到了?”柳沉戚叹了口气,恢复了以往亲易近人的温和表面,“抱歉,好像不应该和你说这么多的,还是忘了吧。”
“我会被吓到?”感觉被小瞧了,君陌玉不由嘲讽地嗤笑了一声,“你怕是想太多了吧。”
柳沉戚情不自禁勾起了唇角,“那刚才就是在思考了?怎么样,要采纳这个建议吗?”
“……勉勉强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