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你以前一样,想不到我和你爸没什么文化,还生出了你们这两个机灵鬼。”
“基因好嘛,爸妈是没有机会读书,要是当年家里条件好,爸妈的水平肯定高过他们的。”相形之下,黎曼昱觉得自己就是个白痴。
“哎哟哟,现在嘴也这样甜了。”陈惠霜一笑,牵出嘴角的细纹。
陈惠霜看上去羸弱清瘦,却有一种沉静温柔的风韵,好像从没受过世俗和病痛的消磨。黎曼昱一直盯着她看,也跟着她笑,想来原主身上那种出尘的艳丽也是从她身上遗传来的。
黎曼昱深夜里睡不着,在房间里翻箱倒柜,想找到日记簿丢掉的那些部分,但还是一无所获。她把日记簿装进行李箱,倒在床上给陆兆曦打电话,把白天里听到的琐碎家常悉数倒给他。
陆兆曦一边翻阅手中的文件,一边漫不经心地回应。
“陆兆曦,”黎曼昱打了个呵欠,“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他放下文件,靠在椅子上,直截了当地问:“你想我吗?”
陆兆曦低沉有磁性的嗓音灌入黎曼昱的双耳,她在床上滚了几下,想了几秒才开口说:“想。”
她的声音细若柔丝,像羽毛轻轻拂过他的喉咙,陆兆曦有些心烦意乱。
“我没有听到。”
“我说我想你。”
黎曼昱心跳紊乱,说完就挂断了电话,把手机揣在怀里,侧躺望着窗户发愣,在不知不觉中入眠。她最近睡觉总梦到陆兆曦那张冷峻的脸,封闭世界好像一点一点地被侵吞被蚕食,不受控制。
......
小区里有住户散养了几只鸡,天还没亮,雄鸡就开始争强好胜地鸣叫。
黎曼昱怀里的手机不停地震动,她知道只有陆兆曦这样霸道傲慢的人才会在凌晨打电话吵醒她,还没听到他的声音就开始笑了起来。“干什么啊。”
“下楼。”
“有病啊,”她轻声嘟囔了几句,“你是不是喝多了,我在老家呢。”
“下楼。”陆兆曦扯扯领带,烦躁地按了一下车喇叭。
黎曼昱飘忽拉开窗帘,楼下正好有辆悍马亮着车灯。她伸腿地勾起一双人字拖,拿起钥匙穿着睡裙下楼。
陆兆曦靠在车边,冷静地看她向自己走来。
黎曼昱走到一半,劣质人字拖被踩断,身子也顺着被绊住的脚歪斜趔趄。
陆兆曦连忙上前扶住她,话里带着嘲讽:“我说过,我不会跑,你不用这么着急。”
黎曼昱干脆踢掉拖鞋踮起脚尖,双手勾住他的脖子。
陆兆曦推开她,握住她的肩膀从上到下仔细打量。她穿的吊带碎花长裙轻薄透明,带着清纯又妩媚的矛盾感,整个人散发着迷蒙的妖气。
“你穿成这样是为了给我看?”他喉结微动,眼里像有被揉碎的星光,用灼灼的眼神看着她。
她头脑昏沉,在睡意朦胧中借着夜色,放肆大胆地回复:“对啊。”
黎曼昱再次贴了上去,主动搂着他,激动雀跃地问:“你怎么突然来了?”
“你想我,我能有什么办法。”他一副无可奈何的神情,得了便宜还卖乖。
黎曼昱狡黠地在他耳旁问:“那如果我说我想你是骗你的怎么办?”
“那我也认了。”陆兆曦手插进她的头发,抱着她急不可耐地啃咬,打开车门双双倒进后座。
黎曼昱笨拙地回应,感觉空气越来越稀薄,呼吸越来越滞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