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关在栖霞阁养身子呢。”
唐氏点了点头,“这便是了。三丫头没几日就要嫁了,这种话若是传了出来不好听,所以大嫂才一句不提,但她既几次三番送了厚礼,想来是真的被……五丫头料准了。”
她微微眯了眯眼,语气里似带着感慨万千,“原先我以为她不过是略通医理,这样看来,倒是小瞧她了。”
李嬷嬷笑着说,“三房多了一位有本事的姑娘,这倒是福气,至少七爷的身子以后有指望了。”
她的眼神忽然亮了起来,“前些日子夫人回娘家,侯夫人不是提起过东安王妃的病吗?自从王妃生了小郡主之后,月事就一直淋漓不畅,偶有崩漏出血,一到冬日就腰痛难当,连门都不好出。若是咱们家五小姐能治好,以后就不怕没有个好前程了。”
东安王,是当今盛昌帝的亲兄弟,虽然一母同胞,但年纪却比秦王淮王还要小些。许是因为经历过废太子一事,盛昌帝对儿子们总有股戒心,可对这个小兄弟却十分信任眷顾,朝中一些不许儿子们插手的机密大事,却都与东安王一道商议,盛宠荣恩。
盛昌帝自从陈皇后过世之后,并不曾再立新后,后.宫事务,都由淮王生母杨贵妃掌理,但宗族的事务,却都交给了东安王妃,京城的名门贵妇人人都以她马首是瞻。
穆嫣虽是安国公府的小姐,但到底是外室女的出身,难要遭人诟病,可若是她能得到东安王妃的亲睐,那则大大的不同,将来不论是参加花会茶会,还是婚嫁议亲,都有了底气。
唐氏垂眸思忖片刻,对着李嬷嬷说道,“你去叫她过来,我问问她。”
若是能得到东安王妃的赏识,自然是一条康庄大道,然而,这也要看穆嫣有没有这个本事。
穆嫣很快到了,听李嬷嬷说完始末,凝眉想了想说道,“听起来东安王妃不过是崩漏带下之症,并非什么大病,照理说,太医院那么多医术高明的大夫,这点小病当是手到擒来的。若是一直不曾好……”
她顿了顿,小声说道,“恐怕是还有些旁的症状,她不好意思对太医们直说。”
这年月,女子看病诸多避讳,特别是私密处的毛病,多半都只肯藏着掖着,本是小病,拖得时间久了,便熬成了顽疾。
唐氏眼睫闪动,沉吟片刻说道,“你说得或许没错。东安王妃是我母亲的娘家堂妹,素来亲近,她才好意思对我母亲诉苦,想来当着太医的面,有些话她也不大好说。”
她抬头望着穆嫣,“这病,你若是能看,改日我便带你去东安王府走一圈。若是不能,这事就只当没有提过吧。”
穆嫣眉头动了动,来的路上李嬷嬷已经偷偷跟她说过治好东安王妃的好处,这是唐氏和李嬷嬷的一片好意,为的都是替她的将来打算。
其实这一点不必李嬷嬷提醒,她也知道的,东安王妃是京城最有权势的女人之一,甚至比宫里头的杨贵妃娘娘更得盛昌帝的信任。假若能够依靠上这条大船,将来便可能有入宫的机会,与宫里头的妃嫔娘娘们搭上关系不说,说不定……说不定还能再见到盛昌帝……
再以后的事,穆嫣不敢想,可在眼下,这件事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的。
她抿了抿唇,低声说道,“回母亲的话,我的医术并不算得高明,当初学的时候,就是想做药膳而已。不过,若是寻常的妇女病,想来还是可以一试的,但一定能治好这种话,我暂时还不能打包票,能不能请母亲先带我去看一看病症再说?”
因为自己也是个女人,所以太清楚不过女人看病的忌讳和麻烦,所以当初在学药膳的时候,她对这方面还特地认真研究了一番,对这些病症病理算是有些了解的,手头的方子也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