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清殊找不到可以帮他通传的内侍,只得让人找来禁军统领苏和泰。
苏和泰是二皇子的大舅哥,见到裴清殊这么快就赶过来了,其实并不想帮裴清殊通传,省得裴清殊在皇帝面前出风头。
可裴清殊不仅来了,身后还带着十几个人,这么大的阵仗,不可能瞒得过皇帝。
苏和泰没办法,只得让人进去问了皇帝的意思。
很快,裴清殊就被人领了进去。
其实,裴清殊对苏和泰一直存有警惕之心。他很怕这场行刺与苏家人有关,里面已经被苏家所控制了。如果是那样的话,他现在进去,无异于自投罗网。
不过裴清殊仔细观察过了苏和泰的表情,感觉他并不像是在演戏。而且出来迎接裴清殊的,又是皇帝身边最受倚重的总管太监禄康安。
裴清殊就赌了一把,抬步走了进去。
裴清殊进门之后,随着禄康安拐了一个弯,又跨过一道门,这才来到皇帝下榻的房间。
裴清殊来的时候,皇帝正躺在床上发呆。他的脸上狼狈地贴着一块白布,像是受了很大的刺激一样,神状态不太好。
好在皇帝看起来只是受了点皮肉伤而已,并没有什么大碍的样子,这样裴清殊就放心了。
俪妃正抱着乐仪坐在床边。乐仪年纪小,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已经在母亲怀里睡熟了。
见他来了,俪妃便站起来说:“没吓着你吧?”
裴清殊摇摇头,看向皇帝:“听说……父皇遇刺了?父皇,您没事儿吧?”
皇帝沉默着摇了摇头,俪妃却是讽刺地一笑:“怎么没事儿?叫小姑娘给刺花了脸,破了相了。”
“刺客是女人?”裴清殊有些惊讶,“父皇,母妃,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还不是临安官员送来的那些美人惹的祸么?里头混进刺客了。舞跳得好好的,突然冲过来用发钗刺向你父皇。好在禁军反应快,很快就将那刺客给拿下了。现在他们正在外头搜查可有刺客的同党呢。”
俪妃说话的时候,皇帝一直羞愧地低着头。
直到苏和泰回来回禀,说是不见十四皇子人时,皇帝才焦急地抬起头问道:“十四到哪里去了?他的下人们呢?该不会是被刺客抓走了吧?”
“父皇别着急。”裴清殊连忙说道:“我和十四弟住的近,一听说外头出事了,我就把他送到了淑母妃那里,还给他们留下了一些护卫,不会有事的。”
皇帝听了,这才松了一口气,对苏和泰说道:“那赶紧多派些人到淑贵妃那里去!”
苏和泰领命而去之后,俪妃便抱着乐仪走了出去,临走前对裴清殊说道:“你们父子俩聊聊吧,我先带乐仪去睡了。”
这是准备和乐仪一起睡,不打算和皇帝同床共枕的意思了。
皇帝虽然不舍,但也没好意思开口挽留。今夜的确是他贪图年轻小姑娘的美貌,想要近距离地观赏一番歌舞,没想到……这就出事了。
皇帝现在悔得肠子都要青了,只可惜这世上没有后悔药,再也退不回事发之前的那个时候了。
听说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裴清殊也颇感无语。
以前他只觉得皇帝是个碌碌无为的皇帝,但绝说不上是暴君或者昏君。
可是这次南巡让裴清殊发现,皇帝到底是有些老了,他也会在一些昏君常会犯的错误上头栽跟头了。
比如美色。
虽然俪妃是皇帝心中最美的女人,皇帝也打算按照约定,一直独宠她一个人。但再美的女人看得久了,也会有腻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