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做,是他的选择。我怎么做,是我自己的选择,我不会怪他。”左大姑娘抬起头,看向父母,满目歉然,“无论如何,父亲,母亲,是女儿不孝,让你们操心了!”
承恩公夫人闻言终于忍不住站起身来,将女儿抱在怀里。她想责备女儿几句,可设身处地地想想,站在女儿的那个角度,此时她心里一定比谁都难受。这样一想,承恩公夫人又不忍心责怪她了。
“你年纪小,即使走错了路,那也是我们做父母的没有教好,是娘没有看好你。”承恩公夫人心疼地说:“事已至此,你就别再过于苛责自己了。好在这件事情知情的人还不多,你妹妹年纪虽小,但也决计不会在外头乱讲。至于和宋家的婚事……”
这件事情实在太过重大,她做不了主,只能回头看向承恩公。
沉默许久的承恩公,终于缓缓开口了:“既然你不想嫁,那就算了吧。你爹我没有什么大的本事,但这点主还是做得了的。回头我就提上礼物,亲自去恪靖伯府赔罪。”
左大姑娘听了这话,不由感到一阵心酸,拜倒在地上哭道:“都是女儿的不是……”
左大姑娘知道,她所做的事情,若是放在其他贵族之家,还不知要面临怎样严重的惩罚。她如今敢这般与父母坦诚,也是因为了解承恩公夫妇向来通情达理,又容易心软。思及此处,她对父母的愧疚之心便更重了。
承恩公叹气道:“唉,你知道错了就好。只是女大不中留,你也不能就这么一直留在家里。”
“这个女儿想过的,”左大姑娘忙道:“我呆在家里,就算不惧外人闲话,也怕耽误了妹妹们的婚事。爹娘不妨送我回湖广老家去,对外称我身染恶疾,回南方养病便是。”
“这……”承恩公夫人一听就难受得不得了,“这怎么可以,你打小在京城长大,回老家住的惯么?况且湖广离京城那么远,你这一去,娘何时才能再见到你?”
左大姑娘还要开口,承恩公先发话了:“你就先到咱们家京郊的庄子里住着吧。从今天起,不要再见四皇子,你能答应爹爹么?”
“能。”左大姑娘含泪答应。
承恩公继续道:“和他有关的东西,全都处理掉,一样都不许留。”
左大姑娘点点头。
其实他们之间除了几封书信,就没有什么别的信物了。那几封信,她早已默背下来,记在心里,留与不留,其实都没什么太大的区别了。
等裴清殊从令仪那里辗转得知左大姑娘生病的消息时,已经是在浣花节宴会的半个月之后了。
这半个月的时间里,四皇子渐渐恢复了正常,每日仍旧十分勤勉地读书。裴清殊有时候甚至都怀疑,那天发生的事情是不是自己做的一个梦,事实上根本就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提起左大姑娘时,令仪有些惋惜地说道:“宋家表哥多好的一个人呀,京城里多少女子想嫁都嫁不成呢。左大姐姐要是没生病的话,和宋家表哥还真是一对璧人。”
裴清殊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可能这就是命运的安排吧。”
令仪一听,好笑地看着他说:“切,你懂什么叫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