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亏七皇子心大,也被人训得皮实了,所以这事儿没几天也就过去了。
转过年之后,不知是不是因为江宁大雪的缘故,皇帝突然间变得忙碌起来,裴清殊都快一个月没见过他了。
这天裴清殊下了学,先去宝文阁借了两本书回来。刚回到院子里,就看到自己屋门口站着几个御前的太监。
裴清殊忙进去给皇帝请安。
皇帝笑眯眯地扶起他说:“又去宝文阁看书了?”
裴清殊乖乖点头。
“看书好,看书好啊。只可惜你六哥身子不好,要不然,朕就叫他多带着你一点儿了。”
裴清殊想了想,忍不住问:“父皇何出此言呢,四哥待我也很好呀。”
“老四……”皇帝顿了顿,颇为无奈地一笑,“老四这脾气,不像朕,也不像他母妃,有时候未太不近人情了。还是你六哥性子好,知冷热,明事理。”
裴清殊在旁听着,可真替四皇子寒心。四皇子虽然为人古板了一点,但心地还是很好的呀。要是他听到自己的父皇这么评价自己,肯定要寒心死了。
而且皇帝也不想想,四皇子不像他,那六皇子就像他么?以裴清殊对六皇子的了解来看,这位六皇兄在才华造诣和为人处世方面,都比皇帝强多了好吧。
虽说裴清殊和六皇子不熟,但不得不承认的是,六皇子除了身子弱一些,真是没什么不好的地方了。
不过,虽然六皇子很讨皇帝和太后的喜欢,裴清殊还是不觉得他能当上皇帝,成为那个亡国之君。不说别的,就以六皇子这动不动就病倒的身子骨,能不能撑到他们亡国那个时候还不知道呢。
当然,这种可能性虽然不大,但还是有的。
“殊儿,你想什么呢?”皇帝见他若有所思的样子,忍不住问了一句,“刚才你这个样子,可真是像足了你的母妃。”
裴清殊“啊”了一声:“是吗?”
皇帝点点头,摸摸他的头道:“是啊,你母妃同朕在一起的时候,就不怎么爱说话,总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提起俪妃,裴清殊有点不知道说什么是好了。
刚从冷宫出来的时候,他还满是雄心壮志地想着等自己将来有出息了,要回报俪妃她们。可是现在……俪妃连见都不想见他,这真是要和他彻底断绝关系了。
皇帝见裴清殊有些低落的样子,便温声道:“你小小年纪,一个人出来住不容易。有什么心事,就和父皇讲。要是遇到了困难,就让人去乾元殿找禄康安,他会第一时间告诉朕的。”
裴清殊没客气:“多谢父皇。”
皇帝笑了笑道:“好长时间没和你下棋了,也不知道你的棋艺有没有长进,陪父皇下两盘如何?”
裴清殊点点头,让人把棋盘摆了上来。
父子俩一边下棋,一边随口谈天。
“你那几个夫子,对你都还不错吧?朕前几日找翰林过来答疑,刚好碰到宋尧当值。听宋尧说,你进步很大,三字经和千字文都背熟了,等开春就可以去和其他兄长一起上课了。”
裴清殊有点不好意思地说:“先生们对我都很好,就是殊儿没那么争气,除了背书还可以之外,音律和骑射都练的平平……”
“这才哪儿到哪儿呢,不着急,慢慢来。”皇帝毫不在意地说:“你是皇子,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