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家太忙,玉栏顾不上理他,只能应付着说了两句。原来淑妃小的时候,生母不受宠爱,母女俩被赶到京郊的庄子里去了。淑妃性子要强,小小年纪就学了一身的本领护着母亲。不过与此同时,她的心底也有乡下人的那一份淳朴和真诚。
裴清殊还是不明白:“不是说母妃和荣娘娘是手帕交么?难道荣娘娘也……”
“我的好殿下诶,您就放过奴婢吧,也不瞧瞧是什么时候!”众人忙作一团,只裴清殊上不得手,闲着无聊,这才缠着玉栏说话。见玉栏实在不乐意搭理他,裴清殊干脆直接奔正主儿问去了。
淑妃见小儿子突然问起自己和荣贵妃是怎么熟识的,不由一愣:“怎的突然想起问这个了。”
裴清殊缠着淑妃的手臂摇来摇去地撒娇:“我好奇嘛。”
淑妃宠溺地笑道:“告诉你也无妨。母妃的娘家傅家,和荣贵妃的娘家是世交,所以母妃很小的时候就认识她了。后来啊,你外祖母生病了,要到乡下去养病。结果乡下条件不好,奴才又刁又懒,你外祖母的病拖了好久都没好。多亏荣姐姐记得我,来看了我一回,见我们母女处境不好,又是送大夫又是送药材的……这才把母亲的病给治好了。若不是她呀,我们母女俩还不知道要在庄子里受多久的苦呢。”
裴清殊专注地听着,没想到淑妃看着光鲜亮丽,什么都不缺的样子,原来还有这样的一段童年经历。
“所以呀,当初一见你,我就想起我小时候的样子来了。”淑妃摸着他的头,笑吟吟地说:“人呐,这一辈子就是这样。得了人家的恩惠,总要以某种方式还回去的。母妃倒不图你什么回报,只愿你自个儿好好的,将来看见谁遇见相似的处境了,拉上一把就是了。”
裴清殊听了,乖巧地点了点头。
从琼华宫出发往庆宁宫去的时候,淑妃心里头实在不舍得,跟在后头好长一段路。
可送君千里,终须一别。以往淑妃还以为庆宁宫距离琼华宫很远,没想到今天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就到了。
淑妃是个性情中人,终究忍不住落下泪来。
主子一哭,奴才们要是干站着就不好看了。于是玉栏、玉岫等人也纷纷低下头,用帕子或者袖子抹起眼泪。
裴清殊正为难着该怎么劝淑妃呢,就见淑妃已经擦干了眼泪,调整好表情对玉盘说:“庆宁宫的管事太监呢?怎的十二皇子来了,也不见他出来迎一迎!”
淑妃话音刚落,玉盘还没来得及进去打听,就见一人步履匆匆地从庆宁宫里走了出来,殷勤地高声道:“奴才李忠宁,给淑妃娘娘请安!奴才来迟了,还望娘娘恕罪!”
李忠宁今年三十七八岁,是先帝在时便净身入宫的老太监了。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在庆宁宫里办差。他由小太监一路升迁成为庆宁宫的管事太监,靠的就是这股子对主子的殷勤劲儿。
淑妃膝下没有皇子,以前几乎没和李忠宁打过交道,只听荣贵妃提过几句,对他的印象并不算太好。这会儿见了,也不过是因着裴清殊将来要住在这儿的缘故,勉强给他一个好脸色:“起来吧。李公公是大忙人,我们这些后宫妇人,整日里闲着无事,等一等又怎么了。”
第30章庆宁
李忠宁听了这话,“哎呦”一声,慌忙解释道:“淑妃娘娘这话可真是羞死奴才了!您就是借奴才一万个胆子,奴才也不敢故意拿乔,让您和十二殿下在这里干等着呀!实在是三殿下那边出了点儿事儿……”
淑妃听了,好笑地说:“原来是三殿下那边出了事儿,难怪李公公走不开呢,毕竟人家是嫡子不是。”
李忠宁急得满头都是汗,却又不知道应该如何跟淑妃解释。他想了想,反正这宫里头的事情传的也快,就算他不说,说不定淑妃明天一早就知道了,还不如卖淑妃这个人情,于是便压低声音道:“娘娘,可不是奴才找借口给自己开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