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关陈容华与慧才人之间的矛盾,虽说表面上看似平静,但私底下各宫也会琢磨这其中的猫腻。
梧桐宫内,竹桃为陈皇后扇着扇子,陈皇后看着倒是心情不错的样子,竹桃似也是看出这点,大着胆子道:“娘娘,奴婢觉得,慧才人落水一事,不像是明面上那么简单。”
陈皇后闻言挑眉看了看竹桃,随即笑出声来:“你个小丫头片子,倒是难得开窍,当然不是那么简单了,可是若就让她这般简单,你看结果是怎样的,我那个愚蠢的庶女妹妹进了小冷宫,有孕的慧才人落了胎,还有比这更好的结果吗”
竹桃脑子虽不聪明,但也会察言观色,马上奉承道:“娘娘果真是娘娘,奴婢这脑子就是不灵光啊。”
到底是个品阶低的小妃子,徽锦出了事也为能让玄亦有去她宫中探望的意思,晚上玄亦摆驾了未央宫,柳如颜每日乏的很,又要接驾,顿感疲惫。
玄亦是发过话叫柳如颜不必行礼的,可君心难测,柳如颜到底还是把礼数给做到了,几次下来,玄亦也不再提,只是每次都及时将柳如颜扶起来。
今日的玄亦倒有几分愁容,柳如颜也能理解,毕竟自己的孩子没了,换做是谁心里会好受,想到这事,自然也有疑点,陈容华在柳如颜眼里不过一只爱找事的纸老虎,就算是当时不知徽锦有孕,以她的性子也该不会狠心将人往湖里推,可当时那一幕又的确是她亲眼所见。
玄亦见柳如颜当着自己的面出神,本来心情便已经不好,眼下更是有些不高兴:“朕在你面前你也敢出神,在想什么”
柳如颜一向清楚自己的定位,不同于其它妃子,三两成群的站队,她自认为自己是皇上的狗腿子,心里活动自然也不会瞒着玄亦:“妾以为慧才人落胎一事,怕是有些蹊跷。”
玄亦点点头:“朕也觉得蹊跷,那日出事后,朕便去了寿成宫,而陈容华一副疯癫样子,口中一直说着不是她。”
柳如颜因惊讶而杏眼微瞪:“陈容华是真的疯癫了妾还以为,是太后娘娘为保下她而说的理由。”
玄亦看着柳如颜微瞪的杏眼和樱桃大小的红唇,突然向她的唇上亲了一口,柳如颜被这突然袭击吓了一跳,眼睛瞪得更圆了。
玄亦心情似有好转,笑道:“你说的也有些道理,不过朕想过,亦有可能是她自己想疯,母后没有阻拦,成人之美也未必不可,但陈容华说不是她时,眸子中的真诚倒令朕心有不忍。”
“或许真的不是她。”柳如颜突然道。
玄亦蹙眉看着她,她接着道:“妾当时确实亲眼见着陈容华推慧才人那一幕,但妾记得慧才人当时站着离湖边并不近,陈容华推了她后,她堪堪退了三四步才落入湖中,这要陈容华用多大的力气推呢,此外,妾当时陈容华吓坏了,若是她有意为之,该是不会那般恐慌。”
玄亦叹口气:“罢了,这事虽疑点重重,但到底是一件说不清楚的事,若当真是陈容华被冤枉,也只能是她倒霉,况且,陈容华进了那种地方,到底也是削弱了陈家势力,朕也能喘口气。”
每当看到这个男人为了前朝事与后宫事而思虑时,柳如颜总是忍不住想心疼他,他的女人是多,可哪个不是如同毒蛇一般,时刻危急着他的一切。
玄亦突然将柳如颜搂入怀中,叹口气道:“这是朕没了的第三个孩子。”
柳如颜默不作声,只听他继续道:“朕是皇帝,是天子,选妃总有各种各样的理由,却几乎没有一个理由是因为朕爱她们,喜欢她们,但朕不爱她们不代表不爱朕的孩子,贵妃的孩子没的时候,朕是最为痛心的,皇后的孩子三皇子夭折的时候,朕是最为惊恐的,如今慧才人的孩子没了,朕竟已有些麻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