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也说:“你去呗,趁着机会再买一堆首饰,还能穿高定礼服,听着都让人心动。反正我是去不了,你参加回来跟我讲讲都什么样也行啊。”
况且舞会不过就是一周的事情,耽误不了多少功夫。
陈槐想想觉得他们说的也对,答应邀约。
至于另一件事,是高晋阳某天出去办事,过马路时遇到个小交通事故。为了救路边一乱跑的小孩子,把自己腿给折了,躺医院里吊着腿打石膏。
弄清楚事情缘由,他们还笑话,说高晋阳不亏为“最可爱的人”啊,这么富于正义感。
无论如何,明月还是要找个空去医院探望他的。
从实验室干完活,她打个车直接奔他那里,事先没跟他说。等她找到病房,才知道原来高晋阳人气那么高呢。先别说一路上正讨论他的小护士,光是堵在他房里的男男女女,都让明月差点以为是在逛庙会。
嘘寒问暖的、送果篮的全都是,倒是没领导,领导们寒暄几句早走了,没工夫在这继续客套。
小孩子的家长也表达过感谢,直说负责他的医药和住院,他本着为人民服务的原则拒绝掉。毕竟他要住也是高级病房,让人家掏钱弄得好像抓着机会敲诈。
本来吵是吵了点,明月靠在门外头,等人稍微散些再进去,倒不甚在意。可观察几番,发现些有意思的地方。
屋里站着几个女兵,蓄着长发,个个不是马尾就是盘头,那气质一看就知道是文工团出来的,和普通女兵全然不同。打头站着那位,不说几句话,眼睛就直勾勾盯着高晋阳,眼神那叫一个一眼万年。随便拉上后面的俩姐妹,都能一块出专辑去。
明月自己跟那琢磨琢磨,想起来,她上小学那会,是知道高晋阳有个前女友,跳舞的,当没当兵不知道,但没少参加文艺汇演,还给陈老太爷表演过呢。老爷子回来就一通夸这领舞的小姑娘可真水灵,两双眼睛葡萄似的让他想到年轻时候的他媳妇,还说高晋阳眼光不错。
后来不知怎么他俩就吹了,她那时候傻了吧唧的,哪知道过问这些事。
再看这姑娘这似怨似愁、关切却要故作矜持、熟稔又略显局促的状态,明月觉得八九不离十,就是当初那位。
这活化石般的桃花债,明月就纳了闷了,怎么这姑娘就没生出个七年之痒呢,还这么不离不弃。
她自己在这边想东想西,屋里头的高晋阳突然一声:“进来。”
大家都四处张望,这跟谁说话呢?
明月没搭理。
高晋阳把声音放柔好多,在场各位可从不知道他还能发出这种声:“乖,过来。”
要说前面可能还不知道是在叫她的话,这声“乖”,除了明月他肯定不会再对任何人说了。可她就靠在门口不动弹,大家顺着高晋阳的视线看过来,才注意到原来这还藏着个小姑娘。
等人群给她辟开条道,明月终于肯挪步子,站到他床边。
“伤哪儿了?”她假惺惺地问,伤哪了她能看不见么,又不是瞎。
高晋阳见她来探望自己,心里正美,管不了那么多,拉着她的手又牵近一点,回答:“腿,你看都打石膏了。”
“疼吗?”
“不疼。”
明月任由他摩挲着手背,那眼神黏糊得她都没办法对视,不自然地挪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