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一到冬天我就恨不得还不如住西山那边,好歹是个别墅呢,远是远了点,可不用走路啊。”饶是戴着手套都被冻得骨头发凉的陈槐不住吐槽,她本就怕冷,现下裹成了个熊仍旧在打寒颤。
大院虽然治安一等一的好,但仍旧住在这里的大多都是些老人家了,年轻一辈如陆与辞皆是自己有事业在外头住,其他没退休的长辈在城里也有好几个住处,比这敞亮得多了去,若不是因着几所学校都离这挺近,他们是很少会真在这老院子里久居的。
“除非你想每天五点钟就起床。”明月想想西山离这里的距离,无法苟同。
陈槐知她说得也在理,只忍不住叹:“实在不行就打个招呼不上早自习算了,本来冬天起床就困得不行。”
明月也不喜欢上早自习,因为几乎都是英语听写,不然就是古诗词和古文默写,这两项都是她最不喜的,偶有数学老师夺了权利来写几道练习题,但次数屈指可数。
对此陈槐一直觉得明月和他哥是两个变态,竟然会喜欢数学。
可不想归不想,在学校、特别是这类公立学校,太过特立独行就是刻意高调,不了被人在背后嘀咕。虽然他们不能耐明月和陈槐怎样,可没人喜欢被念叨,一天天的喷嚏都要多打好几个。
忍一时风平浪静。
这也是为什么明月想读西府,虽不是决定性的主要原因,但没有早自习、不用穿校服还可以随意烫染头发这三点,已经足够吸引所有有资本又爱美的女孩子。
中午一如既往地在食堂里吃完猪屎,疙瘩汤稀的让人怀疑这根本就是油菜掺水,午休自由活动快结束之前,明月去上厕所。
她没有非要跟人手挽手成四小天鹅上厕所的癖好,而且先前就看到陈槐跟她的班里几个女生一起去过了,这会是独自一人。
刚出来洗手,一如既往地忍不住咒骂这冻成冰的水,明月没淋两下就把手缩回袖子里藏好,生怕一会出去被风吹到更冷。
几个穿着同年级校服刘海又长又厚的女生雄赳赳气昂昂地走进来,中间夹了个人,在这等骨架偏大气势凶恶的人之间,显得她格外遗世独立。
“严婊子,问你几个事!”
她们把严斯莹逼到墙角,围成一圈将她困在里面,凶神恶煞得好似牛头马面帮着阎罗王查生死簿。
“什么事?”
严斯莹的声音仍旧是那样软软柔柔的,在夏天听像是凉爽的清泉,在冬天听就是暖心的热流,明月想啊,她在床上光是叫唤就能把男人心底给叫塌下,塌出个天坑的那种。
作为围观群众,她没替她出头,却也没离开。
“你和江大附的男的很熟是吧?”虽然女生是问话,可那语气是十分笃定的。
江大附就是隔壁赵和泽和陆与修念的中学,所谓四校之首。那学校初中部虽也是市重点,但其实真正撑起响彻全市乃至全国名号的是高中部,若不是这俩人父母有关系,怎么也轮不到把他们塞进去,还是实验班。
将来不出意外,陈淮也是瞄准了江大附考的,但也保不齐陈家父母出于些母校情结,让他去上位置偏远的十六中,同样四校之一。
这会严斯莹虽被她们压迫,却也不显惊恐,兴许是余光瞥见明月有了点底气,反而贴着墙站直了身子:“不是很熟……”
“少他妈装了!”那几个人见她不坦白,更是轻蔑她这样装柔弱,“前两天还看见你跟一群穿着江大附高中校服的男的在路边吃烧烤,就你一个女的呢,你说不熟?隔着街我都能闻见骚味,也没见你美若天仙呢,怎么这么大就会勾引男人,看来是活儿太好啊……”
最后从质问变成带着下流的人身攻击,女人针对起女人来与男人其实也没什么区别。
救过她一次不代表明月就有心情救第二次,只不过是上次情况太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