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坐到旁边,陆与修摘下一侧耳机,抬眉问她要不要一起。
明月拿过来戴上,问他:“看什么呢?”
“《那些年》。”
这时候屏幕上正演到一群学生被喊到教室外头罚站,沈佳宜哭得梨花带雨,柯景腾不停地夸她“你超正点的,哭起来也超正点的”。
陆与修按了暂停,明月刚以为他有什么事,他就凑过来在她耳朵边上悄悄说:“明月你也超正点的,凶我的时候超正点的!”
“皮!”明月被他逗得失笑,扭捏地在他胳膊上掐一把。
她本就没下狠手,这点小劲儿在陆与修面前等于没有,但他还是嗷了一嗓子,然后故作疼痛不堪地往明月颈窝里钻,满脸写着“好疼疼,要抱抱”,明月身子躲不开他,伸出根指头抵住他的额头,得他一会用脸偷偷揩油。
两个人眼睛对着眼睛,眨巴眨巴。
正谈话的大人们看到这一幕,开始只觉得是小孩子感情好,但转念又想,他们年纪也不小了,行为还这么亲昵是不是不大对劲?砸吧砸吧嘴,似乎品出些别的意思来,互相交换个眼神,倒没阻止,兴许是想多了呢。
这俩人正黏糊着呢,头上响起几声咳嗽。
一抬头,刚才见到的赵和泽双手抱胸站在他俩面前,嘴里还嚼着口香糖。
“哟,热闹呢?”他的语气乍一听很正常,但陆与修和明月却觉得有点阴阳怪气。
“你什么时候来的?”明明刚才已经问过一遍这个问题,还被他一口堵了回来,但这回明月还是装作才看见赵和泽的模样,满脸无辜相地问。
赵和泽瞧她演的还挺上瘾,轻笑一声,配合道:“就你在厨房那会。”
“刚怎么没看见你?”
“上厕所呢。”
那边正巧对陈淮的关怀也差不多结束,一转眼见赵和泽站在这边,长辈们又招呼他坐。
沙发上挤满了人,他挑了个小板凳蹲在明月脚边,看见她棉拖鞋里面的脚没套袜子,正露出一小截脚踝,凸起的骨头分外明显。
“阿泽来得不巧,我们刚吃完饺子,不然再去给你热一锅吧。”
“不用不用,我在家里吃过了,这会特别撑,什么都塞不下。”赵和泽抬起头来赶紧摆手,“我高一新学期功课多,平时根本没空出来,要不是今天赶上冬至又正巧是周五,我还跟屋里待着呢。”
“你初中的功课落下太多了,基础不好,现在是要点功夫补补。你爸妈呢?”
提起他的父母,赵和泽又是无奈摊手:“还能怎么样,他们搞科研的一年没几个假,这会还在为祖国科学事业做贡献,我都有一个多月没见着他们了。”
“他们这么辛苦还不是为了你,你也要多懂点事体谅体谅你爸妈。”
赵和泽虽然知道这都是客套话,但还是听着想笑。他家又不是缺钱的,爸妈工作这么忙纯粹是为了自我实现远大理想,才不是为了他呢。
一边想着,他伸出指头挠了两下明月的脚踝。
正专心看着电影的明月被突然袭击,连忙躲闪,但赵和泽的咸猪手穷追不舍,明月不停往远离他的地方挪,最后整个人都贴到了陆与修的身上,恨不得俩脚也搭上去。
有人投怀送抱,陆与修哪会拒绝。索性笑眯眯地抬起胳膊搂住明月的腰,对赵和泽的眼神也变得和善起来。
眼里似乎写着:“感谢兄弟送人头。”
这会赵和泽才发现自己给他人做了嫁衣,轻哼一声回了手,从茶几上扯下张餐巾纸吐了嚼烂的口香糖,包好,朝不远处的垃圾桶一扔,准投入。
他满意地吹了声口哨。
明月见状没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