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医生又道,“昭惑被星河带走了,这你们知道吧?”
这次是邹谦和点了点头。
他说,“她到底是喜欢过他的,所以带走再正常不过。”
邹斯河面上情绪不变,听到兄长说这话,也未曾反驳,只是撑着脑袋淡淡地笑,笑着笑着又有点失落。
从最一开始,他们就没有办法操纵邹星河的所有情感,那些记忆是她真切拥有过的经历,他们只是添了把火在那个虚拟的世界,划了一片天地,铸了一个身份,让他们理所应当地相遇,也让那蔓延在她心中的爱欲燃烧得更旺。
昭惑是个十足讨人喜欢的男人。这一点邹家兄弟俩都承认
不,不,不仅仅他。或者说,关山月也是个足以让人心动的男人。
他们的存在,一个暗藏了人心中最热情最感性的情绪,是火、是太阳,也是一朵明艳的花;一个融入了人心中最冷漠最理智的情愫,是冰、是月亮,也是一束锋利的剑。
邹星河爱上昭惑,实在太过应当,他毕竟是那样美好的男人,热情而诚恳,有着赤子之心,善良又闪亮,笑起来动人而惹人沉溺。
便是关山月,也是个克制理性,有着强大内心的男人。
邹斯河不止一次想过,若是现实中有这样两个男人追求他的姐姐,他一定不会觉得那两个男人配不上她。
只要她喜欢其中的一个,他们绝对开开心心地将她送到她喜欢的手上。
但没有如果。
从一开始他就是清楚明白,那两个人是于她的身体中产生的。
也正是因此,才让他毫无芥蒂接受他们,接受那两个在黑暗中将她护在怀中,宽慰她的男人。
……
邹斯河是见过昭惑与关山月的。
不止在游戏里,还有现实中。
五年前,邹谦和在国外没能来得及回来,他满心惶恐回到家里,看到姐姐蜷缩在一角,低着头,而医生无措地摊手,说他没法靠近她,说她情绪激烈,他无计可施。
邹斯河慢慢走到她面前,跪下来,想仰头用手碰碰她的脸,而下一秒,就在她的眼中看到了属于另一个人的情绪。
那对眼神不是她的。
它并不柔软,并不温和,也并不纯真可爱。
相反的,它冷漠、无措,还有点被强行推出而迷茫的闪躲。
那是一个陌生人的眼神。
邹斯河几乎吓呆了,他攥紧手指,呼吸变得急促起来,眼中热泪滚滚,下一秒就要掉下来。
良久,他才听到“他”低低地说。
用的是属于邹星河的声音,但由他说出,却又有一种莫名的质感,冷而清,寡而珍。
“她害怕。”
“他在安慰她。”
只有他,不善言辞,被迫推出来面对着女主人不愿意面对的熟悉亲人,手足无措,又尴尬万分。
那个时候,是邹斯河与关山月的初次碰面。
不同于任何患有人格分裂症家属,邹斯河异常镇定,一点也没有畏惧的样子,他甚至朝他含泪笑了下。在日后的时间里,若是巧遇两个男人中的一位掌控身体,他还真诚地道过谢意。
谢谢他们在危机时刻出现,谢谢他们让她受更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