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点期盼的口吻,像是等她说出他很想得到的回答。宋渺不浅不淡地笑了下,态度清冷,珍珠的容颜很漂亮,因着这纯阴之体,又自带那一股萧然寡淡的气质,她说:“那十五年,我过得很难受,所以不想再待下去了。”
张显阳愣了愣,眼里就带了很明显的难过。
他掩饰性地扭过头,望了望那天色,装作不在意地又扭过头来,暖暖地朝她笑,“是我不对了,我还以为……”
还以为什么呢?
宋渺明明知道他想得到的答案是什么,却没有袒露一点点,她最后还是有那么一点点不忍心的,伸手探了探他的手,很亲近地抓了下。
“除此之外,还是很开心被你带走的。”
情绪寡寡,张显阳却在她施舍的一点点轻软下,整个愉悦了心情,他好像她过去见到的那些记吃不记打的人,只巴望着那一点点甜蜜,就能摇头晃脑,乐颠颠地朝她笑。
明明长得也很冷峻,容颜间本常暗含着寒意,却生生因为她的话,软了眉眼,多了暧昧的情愫,像一只大犬,他说:“嗯,珍珍,不久后哥哥便带你走,好吗?”
张显阳有时候自己也会不经意地喊自己为“哥哥”,他心中还是存有那一段属于珍珠与他的记忆,因为久久不能忘怀,也就常有带出口的时候。
宋渺自己不在意,但看他的样子,他是很在意的。
他心中存有的在意,大概是想着,怕她听到这个称呼而又牵扯出那过往,以及,他并不想再一直以“哥哥”的身份留在她身边了。
张显阳说了这一句话后,便自觉不对,改口,“……我是说,我带你走。”
这时候再刻意说,显得有些自打自招,他沮丧地叹了口气,不动声色地看她脸色。
宋渺眼睛不眨地看着他,他面上的表情实在有趣极了,宋渺本还分心在该怎么名正言顺被他带走的事情上,这时候也忍俊不禁,笑起来。
“……”
“珍珍。”他便也就顺势,轻轻软软地喊她的名字,眼睛亮亮的,两人对视着,居然有了几分默契般,齐齐笑着。
等到最后,张显阳才道,“你别担心,我会带你走的。”
他瞧见她面上存有的忧色,心下清明,于是含笑地宽慰她,语气间满是傲然与淡定,他说,“我会带你走的。”
“……我信你。”最后说道。
为今之计,她能够相信的也只有张显阳一人罢。
宋渺踏入洞府,她瞧见张显阳在那竹屋外,目光灼灼地看她,他好似看到她回身,便莞尔,口型做道:“乖乖休息。”
于是这时候,又有了几分兄长的模样。
宋渺踏入那灵泉,将自己浸泡在这已经两百年没有触碰过的水中,汩汩泉水淹没她的身躯,这一刻却不再让她觉得心生呕意,只觉得舒坦万分。
她再度想,好在这两百年,能够顺利地离开白屿净,安安稳稳地度过了;再有就是,有那张显阳对她的关照,才能让她像是如今这个样子,脑中清明,丝毫不觉畏惧。
“听闻了吗?那凌霄殿殿主已成大乘之身……”一散修对另一散修艳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