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明显是一句废话,袁崧说了就沉默下来。
亚尔维斯终于了悟,他低首嗤地一声笑出来。
笑得肩膀抖动,笑到在座没有人不注意到他。
和韫目光冷冷看过去,他先发制人,袒露身份的兄长理直气壮:“怎么?很好笑吗?”
亚尔维斯翡翠色的眼眸含了点水意,像是笑得太厉害,所以不自觉汪的水。他尖尖的下巴在这一刻看上去锐利,眼神却无害无辜。
牛津腔致漂亮,他托着腮,露出白齿,笑了下说,“难怪啊,她那么爱你。”
那些最初不能明白他为何入了她的眼,终于得到解答,亚尔维斯心中又酸又涩,好像他最喜欢的柠檬,可是他从来没有比现在这一刻更想吃草莓。
他真希望能够有甜甜的草莓压下去心口的酸涩。
和韫理所应当地点了点头,他刻板冷漠的声音在提起“樱樱”二字时,很自然流畅地变得温和起来,“我当然知道,不用你提。”
袁崧瞧见亚尔维斯的面色,惊愣于他似乎真的动情,动容之间又觉得自己哪来的资格去可怜他。
两个男人的情绪,被和韫瞧进眼里。
他挑了挑眉,就在此时听到了监狱外,直升机盘旋的声音。
内心的愉快,与难以掩饰的些微恶意。在这一刻清楚地倾洒给面前两个男人。
“樱樱很乖。”
这一句说的很无厘头,袁崧心中一突,他抬头对上那双灰蓝色的眼,便见到和韫唇边带了笑意,瞳孔里是清凌凌的冰柱,砸碎了再与灰蓝色糅合。
冷得他下意识偏过头。
平稳的声线,并不展露什么情绪,和韫淡淡地弯唇笑了下说:“她那么乖,从来听我的话,所以我不让她在岛上被你们哄骗,她拒绝你们也是情有可原。”
“作为哥哥,担心她的感情被一些没有未来的人哄骗,所以教她拒绝你们,我应该做的挺对的吧?”
“……”
他们都愣住了。任由谁也没能想到,和韫在走以前还会说这么一段戳人肺腑的话。
亚尔维斯的翠眸里,什么情绪都没有了,只剩下惊愣与最后凝固住的漠然。
良久良久,他扯动唇角,冷冷地笑了一下,说不清什么情绪,好像只有这样才能掩饰住内心的惶惑与茫然。
亚尔维斯没有再说一句话。
……
袁崧并非他口中“没有未来的人”。和韫也没有刻意说他的意思,只是袁崧难对号入座,想着,作为和樱的兄长,和韫担心她为岛上某个男人着迷也是情有可原。
他能够理解。
……能够理解,的吧。
袁崧攥紧垂在身侧的手,青筋暴起,雪白肌肤在乌沉沉的眼印衬下,显得冷漠廓落。
而和韫坐上飞机后,神清气爽地想:很好,给妹妹出了口气。
看着袁崧的那张臭脸,和韫更加愉快了,他想着当初他偷亲自己妹妹的行径,就觉得自己说的实在太棒!
棒到某天。他对着宋渺说漏嘴时,看到妹妹惊呆了的表情,却是一点也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