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当然包括亚尔维斯。
练岛的夏季迎来尾声,风暴来得更加频繁,距离她来到这个岛屿,也有近两个月时间。宋渺的主线任务,看似并未进展。
但也只是看似。
……
宋渺从床上醒来时,已经是早上八点半,今天她起的不算早,窗外的雨声噼里啪啦地砸下,她套上薄外套,往外看去,就看到密密的雨帘,她还没开窗,就能感觉到空气中弥漫的水分子。
稍微开一点窗户,远远看去,那些名贵花卉在雨中被打歪,绿叶零散,满地狼藉。
她眼神略有可惜,但这个练岛监狱可不是让她伤春悲秋的地方。宋渺很快拾好自己的着装,往餐厅去,在餐厅吃过饭后,便撞见了袁崧。
他今天是一身黑衣黑裤,也许有点畏寒,他穿的是黑色棉衬衫,领口纽扣扣得一丝不苟,只在袖口解了两粒。他靠在走廊的铁门边,看上去等她已久。
宋渺喊了一声他:“袁崧?”
这位前狱警,现任囚犯闻言,在铁门后,淡淡地弯唇笑了下,“小樱花。”
这一声带点沙哑,他好像有点感冒了,声线紧紧的,混沌不清。
她隔着铁门问他有什么事,袁崧望了眼她,面色稍有点凝滞,他按按眉心,问她:“你今天带手机了吗?”
宋渺不知为何心间一顿,她下意识就摸了摸自己的的口袋,犹豫不决问他:“怎么,有事?”
她在他面前,展现出来的还是颇为信赖他的。这个信赖前提是因为守塔人董野与他算是朋友,加上他前狱警的身份,但是事实上,她没有信任过谁,除了和韫。
嗯……再勉强加一个董野。
袁崧说,“我想借你的手机打个电话。”
她心中有了答案,却不敢说出那人是谁,只定定看着他,手上本在开门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袁崧瞧见她神态间的变换,他低头苦嘲笑了下,说:“抱歉,我是真的有事,如果你相信我的话,可以借我手机,我用扬声器和我弟弟打电话。”
倒是落落大方,毫不掩饰要通话的对象。
宋渺沉默不语,她好久后,才说:“你也曾是狱警,明白这句话对我来说,只要做了就是渎职吧?”
他目光看着她,仿佛看透了她语气下的犹豫,他声线沙哑,面色略有苍白,轻声又喊了她一句:“小樱花,拜托,我是真的有急事。”
能有什么急事?
他都不怕这个电话过去,在她这个狱警前将袁岳这个逃犯的地点暴露吗?还是他觉得她不会这么做?
宋渺满心疑惑,她在铁门前犹豫了很久,直到袁崧重重地咳嗽几声后,她才像是惊醒,又望着他难得一见的祈求模样,终于是软下心肠,将铁门打开。
然后将手机递给他。
这是她第二次渎职了。
第一次,是下了亚尔维斯的那一枚贵重的翡翠纽扣。宋渺站在他面前,面上忐忑不安,注意着周围举动,内心却平静万分,漫不经意地想。
袁崧道谢,他将手机号码拨给一串明显是非华国的电话号码所属地区。
那边很快,几乎没过一秒钟就有人接起电话来。
是一道与袁崧年龄相差无几的男声,比起他感冒的沙哑声线,要醇厚低雅许多的悦耳声音。
“袁崧?”
那一头明明还没有听到袁崧的声音,却立刻说出他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