惶恐,不安,还有极大的失落感,包裹住躺在床上的年轻女孩,她闭着眼,眼珠在眼皮下滚动,像是做了什么噩梦,满头大汗,面上没有一丝丝的血色。她浓黑的眼睫毛像是鸦羽颤抖着,时间慢慢流逝,高级病房的墙壁上,时钟走到十点整。
男人推开门,他眉间紧锁,看了一眼床上的女孩,低声问了一旁的医生几句话,得到答案以后,眼中掠过几分情绪。
他关上门,才将将落座到床边的椅上,就见到年轻女孩猛然地睁开眼,她急喘几声,胸膛起伏不定,琥珀色的眼瞳仿佛浸了泪水般,融融亮亮的,满是不安。
“庚晨,还好吗?”
低沉的男声,有点沙哑,还有点不自觉带出的冷淡。
宋渺侧过脸,她睫毛抖动两下,定定地看向他,好久才从喉间吐出一句话。
“枫翊,你去哪了?”
她秀致的面容满是不安与茫然,声音也是哑哑的,仿佛在高烧下,连自己的分寸都不记得了。南枫翊不易察觉地皱了皱眉,他说:“去机场接子贞回国。”
“我上周和你说过的。”
宋渺迟钝地眨了眨眼,她微不可查地抖索了一下唇,安静下来,好久才慢慢说:“我以为你,接到我的电话了。”她用力地抿了抿唇,小心翼翼地弯出一对酒窝来,她压抑着情绪,装作不在意的样子继续说,“你昨晚是不是没空,所以没看到我的电话啊?”
南枫翊双手交十,他似乎皱了皱眉,深黑色的瞳孔里什么情绪都没有,他淡淡说:“昨晚提前去d市机场,子贞凌晨到的。”他没有任何隐瞒的意思,说,“今天早上把她送回家时,才看到你发来的消息,到你家看的时候才发现你发烧。”
“为什么不打电话给朋友接你去医院?”南枫翊问她,不解的口吻,他冷灰色的西装在即将正午的阳光下,也十分冷淡漠然,宋渺微微吸气,她心口有一股酸胀的气体,让她面红耳赤,也有些无地自容。
“……”
缓缓的,宋渺直起身子,她低着头,没看南枫翊,说:“我的朋友都不在这里,所以……”
南枫翊皱眉,他道:“下回再出现这种情况,打我助理的电话。”
“医生说你昨晚送来的有点晚,发展成肺炎了,这几天在医院好好休息。”
南枫翊低眸看了眼腕表,他说:“我给你定了粥,等会外卖会送上来,记得吃。”
宋渺抬头,就见他要起身,她匆忙喊了声,“枫翊,你不吃吗?”
她眼瞳剔透,仿佛含了泪水般的清澈,南枫翊看着她,不知怎么的,眼眸微动,他摇头,“公司还有事,我得回去处理,子贞也有事找我。”他坦然说着,看着面前的年轻女孩眼眸一点点黯淡下。
“庚晨,你不小了,能自己处理吧?”
他走之前说了这么一句话。
宋渺险险没将“不能”二字吐出。她仓促地捉紧被角,眼睁睁看着他离开,冷灰色的背影一如往常,冷峻漠然。
她深深吸了口气,肺部沉沉酸胀,身体上的疲惫不堪让她心跳飞快,宋渺左手伸到床头桌上,摸到一杯凉水,直到将水灌下去时,脑中隐隐的混沌这才消停,变得清晰许多。
宋渺低眸揉了揉眉骨下方,她将这个世界的背景与资料在脑中过了一遍,这时候有些庆幸那个名叫做“南枫翊”的男人提前先走,留给她整理思绪的时间。
魏庚晨,二十二岁,十九岁跟了南枫翊,成为他的女友,迄今为止已经三年时间。魏庚晨没有什么好本事,就连脸都只算是秀致俏丽,比起很多圈内富家子弟隔三差五换来换去的女友相比,实在差得多。
而她除了会一手好画,性格温厚柔软外,再没有什么亮点。
南枫翊的朋友曾经在他带她参加酒宴时,惊讶于他的眼光,甚至戏笑说他是不是换了口味,喜欢上了清汤寡水。南枫翊不置可否,没有回答,他也没有太关注魏庚晨在与他分开时,是否被其他人的女伴嘲笑,只在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