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你这一次,下次再敢这样,弄哭你。”谢安一边威胁一边给她掖好被子,站起来后,还是没忍住,又蹲下,凑她脸颊旁边啄吻一下,“梦不到老子你就等着玩完儿吧。”
……梅子酒后劲儿大,等琬宜再醒来,早日上三竿。
杨氏没叫她,琬宜坐起来,看着腿上还盖着谢安的外衣。她搓搓脸颊,并不头晕,反而觉得神清气爽,昨夜种种有些许印象,但又朦胧记不清楚。
只隐约能忆起谢安在她耳边絮絮说了很多话,唯一清晰的就是他骂她,“小混蛋。”
琬宜踹一下被子,下地洗漱。出门后才觉得不对劲,以往这时候,杨氏都是在院里扫地喂鸡的,今天却不见影子。她蹙眉,往正屋去找,隔着门帘听见有个陌生女人的哭诉。
推开看,杨氏正面无表情坐在桌边,地上跪着个不认识的姑娘。
哭的凄凄惨惨,嘴里的名字是谢安。
第34章枣儿
数九寒天,那姑娘只穿一件破旧袄子,上面零星几个补丁。虽然狼狈,但也瞧得出有几分姿色,十六七岁的样子,看着像是个小家碧玉。
琬宜愣在那里,杨氏瞧见,挥手让她过去身边,两人挨着坐下。
底下姑娘擦擦眼泪,期期艾艾开口,“婶子,枣儿是真的没地方去了,您看着以前两家交好的面子上,留枣儿吧。枣儿会做活,肯干事,做牛做马报答您。”
她说完,盈盈拜下,还给杨氏磕了个头,被侧身躲过。
琬宜云里雾里,问杨氏,“姨母,这是哪家姑娘?”
“张家的。”杨氏面上没几分欢愉,声音沉沉,下一句看向张枣儿,“起来再说吧。”
张枣儿站起来,拍去裤子上尘土,垂头站在一边。模样看似乖顺怯弱,惹人怜惜。
琬宜仔细打量她一番,可从头看到脚,竟生不出半分好感,心中有些烦闷。她含一口杯里茶水,又想起刚才听见的话,问了句,“姨母,和谢安有什么关系吗?”
杨氏还没开口,张枣儿就急急抬起头,“枣儿原本是已许配给谢家的,只因为种种误会退了亲……”
琬宜心里咯噔一声,又听见她说,“而且,前几日晚上,谢安哥哥还曾搭救过枣儿,要不枣儿怕是要被歹人侮辱,早就悬梁自尽了。”
话说完,她抬手擦擦眼泪,作势又要拜倒,“谢安哥哥大恩大德,枣儿永世难忘。”
“得了。”杨氏颇不耐烦挥挥手,“别说这个了,先吃饭。”
张枣儿抬眼,喏喏应了句,看着杨氏站起来,又提到上个话题,“婶子是愿意容枣儿了?”
“哟,这个我可做不了主。”杨氏掸掸下摆,语气不冷不热,“等谢安回来再说吧。”
琬宜手上端着茶杯,清香袅袅,可她闻着却是半分静不下心。脑子里盘旋着的都是刚才张枣儿说的那几句话,她从没这样烦闷过,思绪纷扰,如同乱麻缠的她喘不过气。
杨氏在门口回头唤她一声,琬宜这才回过神,她放下手中东西,惊觉指尖已经冰凉。
张枣儿担忧看她一眼,怯怯问,“姐姐,你怎么了?”
琬宜看着她梨花带雨模样,一口郁气从心口顶上喉头,淡淡回一句“无事”,而后便就目不斜视离开。张枣儿又追上去,到她身前打开门,含羞笑一下,“姐姐您先请。”
琬宜压下那股不知名邪火,可舌尖动动,怎么都说不出和她友善的话。
她垂眸看眼自己脚尖,没理旁边的人,掀了帘子走出去。
张枣儿也跟出去,瞧着她背影,又四处打量下院子,目光在东偏房停留许久,这才走进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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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日里,午饭都是杨氏做,她冬日爱喝汤,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