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谢谢保佑。
谢安对此倒持着将信将疑的态度,晚上吃饭时似笑非笑问了句,“你是不是给我惹什么乱子了,在这儿消停等着避灾呢?”
谢暨听的寒毛直竖,半口饭在嘴里,猛摇头。
谢安半掀着眼皮,撇下嘴,“我不信你。”说完,又看向琬宜,“我就听你琬宜姐姐的。”
谢暨求救地看过来,琬宜觉着好笑,斜了谢安一眼,“话这么多。”
……
这事儿就这么过去,先生也没再气势汹汹找过来,也没别的什么乱七八糟人物登门。谢暨天天安分读书,念了几天,竟然还能把滕王阁序背下来了。一切都往好的方向发展。
直到付邱时补牙回来。
那天晚上,谢暨拿回来了一封信,落款是玉面小蛟龙。他不敢擅做主张,拿着去问了琬宜。
内容很简单,虽然字有点丑,可文风很有种江湖老大哥的感觉。大概就是你我往日兄弟,如今竟反目成仇,深感痛心,不如相约个时间地点,咱们说说话儿,把心结解开。
最后还引用了一句诗,“如烟往事俱忘却,心底无私天地宽。”
琬宜对着灯看了半天,问谢暨,“你怎么想的?”
谢暨正趴桌子上鼓捣阿黄的尾巴,闻言,舔唇说一句,“我觉着,还是去吧。”他想了想,又说,“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要是不去好像不太好。而且,总不能下流无耻地偷袭我吧。”
琬宜点点头,“行,那我陪着你。”
正巧,第二天书院中午就放课,谢暨回来说,付邱时和他定好了,就在城里最繁华的那条街,旁边的一个小巷子,申时一刻见。
琬宜把手里针线放下,问,“为什么偏要选个小巷子,他不是挺有钱,怎么不定一个茶楼?”
谢暨歪一下头,“可能补牙太贵了吧。”
“……”不管怎样,还是要去的。到了地方,琬宜四处看了一眼,放下了些心。
小九门就在不远的地方。他们来的时候走的小路,谢暨故意藏藏掩掩地躲着,琬宜偏头,从砖头的镂空缝隙中看见了门口与人说话的谢安。
那一瞬,谢安正好抬头,琬宜赶忙抬臂挡着脸,也不知道他有没有瞧见。
小巷子里,那条小蛟龙正等着,琬宜不好进去,就守在巷口,谢暨自己去。
她百无聊赖,手挡着眼睛抬头看天,太阳被厚厚云层挡住,流露出些微光线。风吹过的时候,云朵会缓慢飘动。
……四周沉寂一会,琬宜忽然听见里面传来谢暨的骂声。极力压抑着怒火的,咬牙切齿,“蛟个屁的龙,你他娘的就是个鸟人!还打埋伏,付邱时你脑子里有屎吧!”
琬宜神色一凛,赶紧走过去看。
原来世上真有如此卑鄙下流之人,本来空荡荡的巷子现在堵满了不知道哪里钻出来的喽兵,个子还没她高,一个个手里装腔作势还拿了把棍子。
有的上面还带着黑炭,可能是烧火用的。
谢暨揪着面前人的手臂,稍使力就把付邱时给甩在了墙上,他站在那,鹤立鸡群一样。琬宜唇角紧绷,喊他,“你别冲动。”
对方虽然实力并不强劲,但人多势众,硬碰硬占不了上风。谢暨还有理智,把手松开,沉着气往外走,喽兵胆子小,不敢上前去拦,小步往后退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