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母弄。”
她回头笑,“姨母放心,晓得啦。”
没多会,炕彻底烧起来了,屋里更热。谢安心里烦闷,两下就拽下了上衣,甩在炕尾。
经了昨晚上那事,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琬宜。他想着,要是再像以前那样和她相处吧,他多跌份儿。可要是真的天天撂脸子对她爱答不理,他又觉得有些不得劲。
磨磨蹭蹭干躺了半晌,杨氏过来敲他的门,冷着脸骂,“你再不起来,我就把门锁起来,你今天就睡死在屋里吧。”
谢安烦躁地揉揉头发,坐起来,应了声。
慢吞吞穿衣穿鞋,系腰带的时候,眼角又瞥见那红盒子。想起来昨晚上她的恶劣行径,谢安扭过头,嗤了一声。
回过神来细想想,谢安倒不是在意琬宜推拒他的镯子了。但是把他晾在门外头这一点,不可原谅。他要是不给她点颜色看看,还真当他软柿子了?
第9章过火
当然没有人会等他吃饭。
谢安本来想立刻就走,但是提着剑在院子里转了一圈,还是晃悠进了厨房。桌子上摆着半盘子馒头片,裹了蛋清,炸的金黄酥脆,摞的整整齐齐。
他回头看看,门口没人,只一只鸡在啄地里的草籽。谢安到旁边布袋子里拿了三颗玉米粒儿甩过去,把鸡赶跑,又装作很不在意的样子,抓了块馒头塞进嘴里。
一套动作下来,谢安恍然发觉自己的蠢。他这是装给谁看?
舌尖上有香香甜甜的味道,外面脆,里头却是绵软。平心而论,第一次做,这样算是不错的。
谢安眯着眼看天,云层稀薄,阳光一如既往灿烂到耀眼。他手指缠着剑上的穗子转了圈,咽下口中东西,颇为不屑哼了声,“爷就不该吃,真他娘的甜。连个饭都不会做,这女人,谁娶谁倒霉。”
大白鹅跟着他踱步,地上落下两道影子。谢安状似不经意左右看看,没瞧见那抹身影,舌顶了顶腮。他垂下眼睛,又嘟囔句,“跑哪儿去了,大早上就不着家,谁娶谁倒霉。”
……风吹过来,隐约传来几声猫叫,鼻端隐隐有咸腥的气味。
谢安身形一顿,恍然明白过来。他手勾了勾额角,没往拴马的那边走,转了个身看向墙角,果不其然瞧见在喂猫的琬宜。
她拢着裙摆蹲在阴影下,头发耷在肩侧,手边一个小碗,里头是昨晚剩下的几条小银鱼。
而那只平素气焰嚣张、对谁都爱答不理的野猫正乖顺伏在她的脚边,不时昂头叫一声,粉红舌尖轻轻舔琬宜的手指。她浅浅笑着,侧脸干净又美好。
谢安手指动了动,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做什么才好,呆呆愣在那里。
不多时,银鱼快吃完,野猫意犹未尽。琬宜摸摸它脑袋,想起厨房里还有几条没做的鱼。放了一晚上,怕是已经不新鲜了,姨母待会许是要扔掉,正好给它吃。
她咬咬唇,轻声说,“你在这等我一会。”
野猫叫一声,算是答应。琬宜弯眼,纤细手指捏捏它耳尖儿,“真乖。”
隔了不远看着这一幕,谢安心里头有些不舒服。他又想起了昨晚上琬宜生硬把他关在门外的事,再对比现在的低眉浅笑,谢安手指捏紧了剑鞘。
他在心中不乏酸味和怒意地想,这什么女人啊,吃他的用他的穿他的住他的,最后对他还不如对一只野猫。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