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冥思苦想寻找原因,也不知过了多久,刑真方才突然开窍,睡觉前少了一些碎碎念。
从此雷击木旁又多了一个梦呓少年。仍然没有神仙姐姐出现。直至刑真看到小镇有神仙御剑飞行,跑到雷击木下感慨一番后昏昏欲睡。
神仙姐姐出现后二话没说,环抱木讷少年腰肢,直接拔地而起掠上云海。脚踏祥云凌空飞度,耳畔狂风呼啸奔腾。
似意犹未尽,神仙姐姐猛然加速。狂风变成了飓风,拍击面庞有口难言。整个面部在风力挤压下扭曲变形。
刑真算是明白了,每次梦到神仙姐姐必然伴随着胆战心惊。第一次被气息震慑,第二次更是死去活来。
刑真紧紧搂住神仙姐姐的杨柳细腰,生怕姐姐抓不稳而脱手。这若是掉下去岂不是粉身碎骨。虽是梦境,仍然感觉会被摔死。别真个大梦长眠从此不醒。
第一次感受翱翔云海上方的刑真,没得心思欣赏风景。落回地面后双腿轻飘飘,头脑晕乎乎,还有点天旋地转。
神仙姐姐笑盈盈询问:“拍不怕。”
刑真毫不犹豫的回答:“怕。“
“想不想再来一次了?”
“想。”
这次神仙姐姐仍然还是很满意刑真的答案,果真又来了一次。
少年终究是少年,第二次飞掠云海仍然无法摆脱紧张,所谓的御风翱翔的快感丝毫没感觉到,登高一览众山小心思,也没来的及大成。
当刑真苏醒后,发现自己是真的晕晕乎乎。从雷击木到茅屋不过十多丈的距离,黝黑少年摔了三十多胶,踉踉跄跄返回茅屋。差不多走一步摔一跤。
摔得鼻青脸肿,刑真却觉得这个梦值了,能再来一次更好,多摔几次没关系。
这种梦很奇怪,每次相隔许久。最少一年多则三年。最后一次也就是上次梦到神仙姐姐,两年前的一次美梦,最融洽的一次。
神仙姐姐身着黄色纱裙,坐在小溪岸边的青石板上。光着小脚丫浸泡在清澈溪水中。欢快的鱼儿在小脚丫周围摇曳。
神仙姐姐招了招手,示意刑真走近说话。木讷少年会意有误,临近后学着神仙姐姐坐在青石板上,脱下鞋袜后也将小脚丫浸泡到溪水中。结果鱼儿呼啦一下逃向四面八方。
神仙姐姐捏着鼻子责问:“谁让你脱鞋泡脚了?“
刑真略带羞赧,只是肌肤黝黑,稍有微红看不出来罢了。说话也有点结结巴巴。
“我、我看神仙姐姐这样泡脚,就、就学着神仙姐姐的样子。”
“哦?你叫我神仙姐姐,为什么呀?”
“我想想啊,姐姐不但漂亮而且会飞。”
黄裙女子笑得合不拢嘴。
“既然叫我姐姐,问你几个问题,会如实回答吧?”
“嗯,嗯。绝不欺瞒。”
“你怕死吗?”
“怕!”
“假如知道娘亲是被人害死,你又打不过坏人。如果遇到那个坏人,可能会被他杀掉,你敢不敢出手?”
“敢。”
“如果是换做大将军、季冷、苏清漪和小鼻涕虫他们,你敢不敢出手?”
“敢.”
”换成姐姐我呢?“
前几次的回答斩钉截铁,这次刑真犹豫了。考虑良久试探着问:“你是神仙姐姐啊,会飞的。怎么需要我出手呢?”
黄裙女子并未生气,反而耐心的又问了一遍。
“你别管我会不会飞,能不能打过敌人。可能敌人会比我更强,你出手帮我一定会死掉。敢不敢出手呢?”
刑真挠了挠头吞吞吐吐说:“敢、敢吧。”
黄裙女子故作佯怒:“怎么还带个吧字,你很不确定吗?”
刑真直言:“有点不确定。”
黄裙女子突然后仰倒在青石板上,躺下后抬起一只葱葱玉手,挡在额头前阻隔盛烈的阳光。
黄裙女子面向朝阳,嘴角上扬泛起如花一般的笑容。正如那生长在大地的鲜花,花幕向阳。
刑真学着神仙姐姐,却没有抬手遮挡阳光。盛烈日光下照耀的少年双眼微咪,不知为何,没心没肺得咧嘴开怀大笑。
刑真不知神仙姐姐为何高兴,但是神仙姐姐高兴,刑真便打心底高兴。
刑真不知为何有如此美妙的梦境,如此真实找不出瑕疵,他很享受这份美好的梦境。
醒来后的第二天清晨,刑真洗脸时,水中照映的自己,好像黑了许多……
现在的刑真,有些期待在梦境中神仙姐姐能现身帮忙,要回自己身上发生的不公。可是梦终归是梦而不是现实。
木讷少年知道,只有自己努力,才会拿回自己的公平。十三岁只是人生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