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珍儿不甘心还要追,她的丫头忙拉住她:“奶奶,这人来人往的,您消消火吧。”
薛珍儿恼道:“你没听见吗?她冲我放话!”
恼完了她也知道不能在这场合做什么,只得冲着丫头发泄了句:“她给我等着,以后有的是机会打交道,我看她再往哪儿跑!”
丫头小心翼翼地道:“奶奶,那侯爷的意思,您是同意了?”
薛珍儿道:“谁说我同意了?就那个软蛋”她烦躁地转了一点话音,“我不知道,再说罢。”
她做了多年独女,父亲不吝与她千娇万宠,以至养出她这般脾性,可是,在一些要紧的关头上,她知道,她恐怕终究违背不了父亲的意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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莹月在大门外找到了方寒霄,还没靠近他的时候,已经闻到了熏人的酒气不是他的,是徐尚宣。
徐尚宣自觉对不住这个妹夫,男人要赔礼,最好的地方是酒桌,他咣咣就把自己喝醉了。
方寒霄起先没在意,见他喝得那么干脆,又看他那个外形,以为他酒量很好,等发现不对的时候,徐尚宣已经烂醉了,走都走不了。
他只得帮忙把这个醉汉拖出来。
莹月看愣了,等回过神,暂时顾不上自己的小心思,忙帮忙寻找徐家的小厮跟马车,终于找到了,把徐尚宣塞上去,她才回去了自家的车里。
她先上车,然后方寒霄上来,在她旁边落座。
莹月观察了他一下,确定他是好好的,没有醉。
方寒霄察觉到她的目光,转脸扬眉:怎么了?
“怎么了,哼,你说怎么了。”
这一句莹月原来只是想在心里回他的,但她关不住喉咙,极顺畅地就从嘴里溜了出来。
说出来以后她有一点点后悔,疑心自己太凶,怕把他问烦了,拿余光去瞄他的脸色一下瞄到一张放大的脸。
方寒霄整张脸都倾靠了过来,睫毛快戳到她脸上,然后才冲她摇头:不知道。
那个头摇的,之兴趣盎然,简直形容不尽。
他这么一挨近,半边身体自然跟着过来了包括被薛珍儿拉扯过的那半边袖子。
莹月低头看一眼她不想看到,想给他撕了。
但是这个心思太可怕了,她把自己都吓了一跳,不知道她怎么会这么坏。
方寒霄暂未解她在想什么,见她看他手臂,逗她似的,抬起手递给他。
莹月推他:“别闹。”
再闹,她真给他撕了哦。
这么在想象里残暴一下,她好像又出了点气,觉得又舒服点了。
方寒霄没听她的,又靠过来,莹月又推他一回。
这次方寒霄确定她是很不对劲了。
他翻出车上放的纸笔来问她:是我得罪了你,还是席上谁得罪了你?
他写时,莹月闷闷看着他的侧脸除了不能说话,他哪哪都没缺点,一个侧脸都比别人生得好,怪不得乱招人。
他要生得难看一点,说不定薛珍儿就不那么喜欢他了。
然后她才去看方寒霄写的字,巧了,问到她心上了,她脱口就道:“都有。”
嗬,真长本事了。
方寒霄忍着笑,又写:那我们是怎么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