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孙途与童贯一路同行并使者说服他出手相助时,已经热闹起来的东京汴梁城里正有一幕幕叫百姓们心惊的变故上演着。
开封府城东治安所下的人手几乎全部出动,朝着一些看似平常的店铺与宅院扑去,没有太多的解释,上来就拿人捆绑,但有敢反抗的,立刻就会有刀qiāng顶在他们的胸口,让这些人只能乖乖束手就擒。
虽然百姓们不知这些官差为何会如此大规模地捉人,但靠着治安所这段时日里所创立下来的良好口碑,居然并没有惹出什么『乱』子来,也只是引来了不少人在外偷偷观瞧罢了。当然,在事情传开后,朝中官员,尤其是那些言官御史们定然会以此作为突破口,狠狠弹劾孙途以及其背后的开封府衙了。
不过这都是将来的事情,至少现在治安所的行动如秋风扫落叶般,几乎不见半点延缓的,短短两个时辰,就已先后拿下了近五十人,并把他们如数押送到了治安所里关押起来。
当这一消息传到某些人耳中时,他们是真个有些惊慌了“我早就想说你们之前定下的计策不行,一旦失手必然引来孙途的全力反扑,这下好了,不但人没抓到,还把老四老九他们几个都给搭了进去”
“此事确实是我有些欠考虑了,不过以老四老九的『性』子应该不会出卖我们才对啊。”
“他是不会出卖咱们,可其他人就难说了。如今官府的人都是有的放矢,连续拿下了我们不少手下人等,若是再让他们继续下去,即便我们能脱身,以后也将无人可用。而且你可不要忘了,这些人的身份只要细细追查,总能查到老大,甚至是主人身上。”
屋内的气氛因这几句话而变得越发沉重起来,几人互相看着,却又拿不出个对策来。半晌后,才有人道“现在咱们必须拿个章程出来应对眼下的困局才是,不如动用官场里的力量,给他施加压力”
“这都太慢了。那孙途既然敢肆无忌惮地拿人,一定掌握了相当证据。而且被拿下的那些人也必然受不住拷打,过了今日,他们的身份就会完全见光,到那时孙途那儿就不是过而成功劳了。”
“那还有什么对策可行总不能继续藏着吧”
“藏是肯定藏不住了,只有离开东京暂避。这就给下面的人下令,让他们即刻抽身离城,只要出了东京城,他孙途的手再长也够不到他们。而只要躲上一段时日,等风头过去了,孙途就无法再威胁到我们。”
其他几人在听完这话后略作思忖,便点头应了下来,这确实是如今最合理的办法了。当下,这些人便纷纷起身离开,前往各自的据点安排手下人等尽快逃离东京城。
可是在过了中午后,他们却发现了一个更加可怕的情况,东京各门今日的盘查居然要比往日严上数倍。平日里除非有大宗货物进出城门,否则守城兵卒连翻看一下的兴趣都没有,可今日城门每进出一人都会被严加盘问,尤其是出城门的,更是会被仔细搜身,确认身上没有违禁之物才准放行。
虽然这些粉燕子的手下身上并没有夹带什么要紧物件,可是城门处的留难却让他们无法在短时间里离开了。而当他们在城门前排队等着离开时,甚至还有街道司的官兵突然赶来,直接就把人给带走。
接连的坏消息不断传入到几名粉燕子主要人物这里,却让他们再次陷入到了不安中。显然,随着被抓之人的数量不断增加,官府掌握到的关于自己成员的线索也更多,再这么下去,只怕整个粉燕子数百人手都会被他们一一拿下,就是他们这些为首之人,也不可能再藏得住。
如此一来,这些人是再坐不住了,全都来到了如今主持一切的堂内二当家所在处,看他是个什么意思。
“老二,看起来那孙途是铁了心要把我们围困在这东京城里,最后将我们一网打尽了。若再不拿出对策来,恐怕我们都将成为官府的阶下囚。”
“东京城暂时是出不去了,那些官员暂时又无法出手,我们该如何自保”
一双双眼睛都盯在了这个三十来岁,模样清俊的男子身上,等待着他做出最后的决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