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孙途面露难色,似乎是有难言之隐的模样。他很清楚张定峻的心理,所以来了手以退为进,好让对方在急切下更信了自己所言。
果然,张定峻见他有所迟疑便赶紧为他满上一杯酒道:“许老弟,你我一见如故,又是同道中人,怎能不守望相助呢?若你这次真能助我,我答应你一定重重地谢你,给你五百贯如何?”他倒也是阔气,事情还没有着落呢,一张口便是足够寻常百姓几十年花费的巨款。
孙途却把脸一沉:“张兄你这话我却不爱听了。你我看许世德是这样的人吗?我肯与相交可不是图什么钱财,论钱我有的是!”
张定峻听他这么说来,先是有些惭愧,但随即又心下一动有了定策:“许老弟你这话到底有几分是真我可说不准。说不定你就是想拿这法子来向我要更多好处呢。”他居然用上了激将法:“除非你能告诉我到底是什么法子,我便信你。”
孙途心下暗笑,这纨绔居然还懂得拿言辞来挤兑自己,看来火候也差不多了,便装作有些气愤地说道:“张兄,你如此说可就太看轻我了。好吧,既如此,我就把实言相告,但你可别给我传了出去。”
见他说得郑重,张定峻心下更是一喜,连连点头:“你说,我定不会胡乱外传。”
“其实我家中情形与你还是有些差别的,家父早在几年前便已亡故,如今执掌家业的乃是我兄长。本来他们也不肯给我太多钱财,但谁让我偶然知道了一件有趣的事情呢。”孙途深知谎言若不想被人看穿必须有足够丰富的细节,便索性编起了故事,顺带着吊起了胃口,果然张定峻赶紧问道:“却是何事?”
“原来我那兄长表面看着斯文稳重,背地里却也有自己的花花肠子。早在数年前,他便已背了我嫂子在外养了女人,那女人还给他生下了一双子女。我也是在一次偶然中,才现了他与那外室的关系,所以便旁敲侧击地跟他提了几句,却把他吓得不轻,叫我不要将此事宣扬出去,尤其是不能让我嫂子知道。”
“男子汉大丈夫,三妻四妾的不是很平常的事情吗?你兄长为何会如此慌乱?”张定峻有些不解地问了一句。
“这你却是有所不知了,我母亲尚在,一向不主张兄长在外养女人,再加上我嫂子家世显赫,一旦事情泄露只怕……兄长他生怕因此丢了自己家主之位,所以才会求我不要将此事泄露。为此,他还答应每月都给我一千贯的花销,足够我用了。”孙途说着,还露出了得意的笑容来。
张定峻一听这话,本来满是期待的神情便转冷了:“你这一招固然高明,可对我却未必有用。我虽有两名兄长,但现在家中做主的还是老父,而且他们也早纳了妻妾,就连我也一样,根本就不存在你所谓的外室之说啊。”
“所以我早说了我与你有所不同,但是有一点却是相通的。”
“是什么?”
“那就是身为男人的秉性了。有道是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即便家中有如花美妻,有时候也不如外头那些野女人的。若你真想去找,总能找到的。”孙途如引诱夏娃偷吃禁果的毒蛇般蛊惑着对方。
而张定峻在沉默了一阵后,果然有些意动了:“你说的倒也在理,我大哥在别处为官不好查,可二哥身在汴京城里,又是管了酒店生意的,一定少不了应酬,说不定他在背地里就养了外室。若是真能抓到他的把柄,我的手头就不用如现在般紧巴巴了。”
孙途喝了口酒:“那就祝你好运了。”说着,作势欲告辞离去。
可张定峻却又突然道:“慢着,许老弟,既然你都如此帮我了,不如就帮我到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