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应沉住气才是,切不能乱了分寸。
她上前一步,拉着慌张不安的木嘉婉,冲着笙歌说道:“我明白,这些年你对我这个继母一直存有偏见,不管我做再多,也换不来你一句好,你对我怎样都不打紧,嘉婉她好歹是你的妹妹,当着这么多人面,你不该这样诋毁于她。”
以她对陈氏的了解,笙歌一点也不惊讶陈雪婧这一番说辞。表面上装着无辜,做的事却是如此偏心,陈雪婧为了自己的女儿,不顾将她说成了狠心、冷漠的人,心里不由暗自冷哼了一下,这样的事,陈氏以前做得还少吗。
面对大家打量在自己身上的异样眼神,以及指指点点,笙歌却不甚去在意。
若是每个人的看法都去顾及,那岂不是活的太累。
坐在一旁的王如佩实在看不下去,起身为自己的外甥女说话:“二小姐是你的女儿,你护女心切情有可原,但笙歌怎么说都是木家的长女,她的为人我自问不比你了解的少,她向来就不是那种随便乱诽谤的人,再怎么着你不能一口给否决了,也该先听听看这当中的原委。”
笙歌心里莫名一动,她自然清楚不过,王如佩这是在心疼她!
她走上去,将王氏扶到位子上重新坐下,又微笑着轻拍了拍她的手,让她放心。眼下这局势,她还应付得过来。
她抬头,环望了一下周围,没了出头抱不平的呼声,大家似乎更倾向于抱着看好戏的心态看待这场闹剧,连刚才信誓旦旦的赵永詹,这会变得无比的尴尬。
与齐志昊的目光碰上时,对方微微点头一笑,显得十分淡定,好似神情间有股信任的力量。
或许,他也看了出来。又或许,他尊重她的决定。
笙歌闭了闭眼,又慢慢挣了开,恰遇父亲那双神色凝重的目光,忽然间,她有些犹豫了。
周围一时很静,仿佛都在等她开口,又好像在等看一个笑话。
也许……也许这件事不该牵扯上祖母和父亲,更不该当着众人的面,让木家成了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这件事已达到她预期的结果,她也不想再咄咄逼人下去,毕竟到时候难看是整个木家的人。祖母和父亲的颜面,她不能不顾及。
她面露笑容,笑了两下,说道:“方才不过同大家开了个玩笑,本想缓和一下气氛的,若真是我提的字,只怕这会二妹要跟我急了。不过陈姨娘也不用如此大的反应,所谓清者自清,二妹既然极力力争自己的清白,你理应相信才是。方才有失礼之处,还请各位勿怪。”
笙歌说完,赵永詹用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暗自庆幸是个玩笑,不然还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为自己说出去的话场。
显然,给笙歌那句话给惊着了。
木嘉婉微愣住,随后看了一眼手心里的冷汗,暗暗打了个冷颤。对笙歌既气又恨,丝毫没有感激之意。
一直久未说话的木清礼,朝笙歌开口说道:“今日是你祖母的寿辰,你这孩子……也真是……”他顿了顿,没再说了,听起来不像在责问。
酒宴过后,陈雪婧又安排了助兴的节目,而院子里搭好的戏台子上,麻姑献寿正唱到高潮,好不热闹,不时迎来喝。先前丹青图一事,仿佛间被人遗忘了脑后,很少提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