攥着两串福结,陆宴初站在远处,将一切画面都尽眼底,他们站在一起,状似亲昵!
眸色渐冷,他闭目自嘲一笑,差点又自作多情……
暗道幸好,幸好看见了他二人,不然他在她面前就会彻彻底底变成一个天大的笑柄。
她曾对他说与孙年安没有干系,那会不会在孙年安面前却说与他没干系?面容阴沉,陆宴初摇摇头,不想了,任她赵寄书如何,都不再关他事。
随手将两串福结丢入枯竭的灌木丛,旋即疾步远去……
新年至,大家忙着拜年串门逛灯会,晨出晚归,脸上挂满了喜庆。
豆苗儿没有亲戚,正月里很闲。外人瞧着总觉着可怜,可她自己却还好。
这日上午,天气晴朗,她拿着铲子走到院西,在两棵桃树下挖掘。
前年桃花开得正好时,她做了两坛桃花酒。
将土堆到旁侧,大黄黑妹新奇地在坑旁跳来跳去,豆苗儿笑着挥开它们,用手清走底层薄薄的泥土,将两坛酒取出来。
听别人说,从他们这儿上京城,陆路水路交替着来,要走上大半月。
三月春闱,陆宴初怕是不久便要启程,这一去,后会无期。
豆苗儿抱着酒坛想了很久,换作别人她不一定愿意,可陆宴初……她却更怕事后他怪她!
但她想,应该试试。
活着总是好的,她不想死。况且陆宴初今后前途无量,他们不会再有交集,日子久了,他就将她忘得干干净净了。
当然,这一切都得在陆宴初愿意碰她的前提下进行……
纠结了两日,豆苗儿下定决心。
天不亮,她起床,满心紧张地开始忙碌,山蘑菇炖鸡熬得糜烂后,下午她又做了炸猪脆骨和一碟下酒的花生。
将它们和桃花酒一并放入竹篮,进屋沐浴,洗去一身油烟味,再穿上簇新的水红色夹袄。
坐在梳妆台深呼吸数次,豆苗儿努力平息心情,认真地描眉抹胭脂。
抿抿唇,看着铜镜里模糊的脸,唇色似乎太红了?蹙眉,她轻轻擦去一层,再近距离照了照镜子。
所有一切似乎都妥当了,只有她还未做好最后的准备。
冬日天黑得早,磨蹭了会儿,豆苗儿拎起沉重的竹篮,锁门出发。
这件事情,她对自己没有任何信心,或者说,她太相信陆宴初,他是堂堂正正的君子,他怎么会碰她?
那……就喝酒吧!
这酒存了将近三年了,后劲大,只要他稀里糊涂的,事情也许会容易得多!
短短一段路,豆苗儿走得艰难。
中途驻足数次,才站定在小木屋前。
低头半晌,她难以启齿,只得伸手来回推栅栏门引起他注意。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
陆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