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暗压下因为被冒犯而愤怒的天魔之血,他的神色有了几分不耐,“他们是斐国的忠臣,一定要给一个废物皇帝殉葬,我拦得住?”
你自然拦不住,若不是你的人在都城烧杀抢掠,我成氏一族又怎会宁可和家中万卷藏书一同**,也绝不让它们落入劫匪手中。
“成双,你是斐国的千古罪人啊!”
想起那一夜燃尽故土的大火和族长自尽前对自己的一声怒号,魔后默默握紧了自己的手。
她早知道二人已渐行渐远,现在的叶君侯冷血无情,除了他自己不在意任何人。她是世上最了解这个男人的人,可是,越是了解便越觉陌生,不知不觉便已绝了重归于好的念头。
她很擅长忍耐,既已忍了三十年,这最后一日自然也能忍住,最终也只是恭敬地选择了不再争辩,“是妾身无礼,望陛下恕罪。”
“算了,当年斐国全境猎杀天人,若没有你只怕我早已入土,今夜之后我给你一件好东西,定会让你满意。”
见她退让叶君侯也没再谈及旧事,再被挑衅他也不确定自己能否忍住,毕竟,他是从不知何为忍耐的魔主,着实不擅长克制自己。
他没注意的是,听见此话魔后神色微动,细细琢磨着言语中隐藏的信息,便平淡地问道:“可是妖洲献上的珍宝?他们提出的要求并不好办。”
“我和白驴子虽互相看不顺眼,可这一次他提出的条件,的确打动了我。”
见她仍会对自己有几分担忧,叶君侯的神色总算好看了一些,想了想和自己老婆置气也没必要,只安慰道,
“苏鸽子做事优柔寡断,只要任青崖那倔驴不亲自来,凭一个常辉还翻不出多大浪来。”
自从入魔他便没了心,就算再多人的哭泣哀嚎也无法令他有半分触动,甚至,看着那些人可怜的模样还隐隐觉着有趣。随着修为进益,他的魔化程度也越来越深,往后只会更加残酷无情。
可他还有记忆,他知道这是自己曾经最喜欢的女人,虽然已忘却那是什么样的感情,却一直记着这个女人深爱着他,所以努力靠理智按照记忆里零碎的片段去对她好。
只是,原以为即便他不再拥有感情,只要有了儿子她总归会高兴些,结果她对叶破也是不咸不淡的,女人怎么就这么麻烦呢?
魔从不会欺骗自己,叶君侯清楚地知道只有掠夺更多城池占有更多女人才能令自己快乐,可和成双在一起的时候,非但享受不到**被满足的乐趣,时常还会因为这个女人的话语气愤不已,着实无趣。
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非要把这个女人留在身边,或许是昔日入魔时没把身为人的感情剔除干净吧,又或许,他只是想吃个橘子而已?
有些嘲讽地笑了笑,他想起妖洲提出的交换条件,慵懒地躺在王座上的华美貂裘之间,只对这个麻烦的女人平淡道:“今夜我有些事,可能要很久才能回宫,你若困了便先睡,不必等我。”
魔后知道他要做什么,也早已将他的行踪透露给了神殿,她想,若不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