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屈服了。面前的人让他不敢怠慢，也生不起怠慢的心思。他是纨绔子弟，但也知道这世上有些人是惹不起的。一旦沾上，不得超生。

“您好。”浮率先打了声招呼。

王助快步上前在沙发上铺了层锦缎，程嘉白坐了下去，而后微微点了点头，算是应了。程封坐在了他对面。

一时之间，三人相顾无话。

王助站在一旁，跟程封打了声招呼，而后问道：“洛意呢？”

浮这才想起这档子事，回道：“他睡了，我去叫他。”

王助皱了皱眉，点头应了。

浮快步往卧室走，却在半道就遇到了洛意。

洛意穿着正装，头发打理得一丝不苟，脸上肃穆。

“好像是程总来了。”浮轻声道。

洛意的目光不动声色地划过了他的手腕，脸上没有表情。

“我知道，父亲刚刚给我打过电话。你先回卧室吧，我来处理。”

浮眯了眯眼，点头应了。

洛意走了出来，恭敬地对程嘉白鞠了个躬。

“程总。”

程嘉白的目光停留在他的衣裳上，半晌没回应。洛意则一直鞠着躬。程封坐在一旁，脸色发白。

又过了半晌，程嘉白应了声，洛意才直起身来。

“你父亲应该通知你了吧。”

“是，就在一刻钟前。”

“难为了。”

洛意听到这话，猜不透程嘉白的想法，只好道：“程总可用晚餐？”

“不急。”程嘉白端起王助递上的茶，轻轻抿了一口。半晌后道：“那孩子是什么人？”

洛意的神经在一瞬间紧绷了起来，他小心答道：“前几天我在沙滩上发现了他，本人身上没有任何证件，我也派人查过，没有查出任何东西。”

程嘉白又抿了一口茶。

洛意头上冒出了些微汗珠，他没想到程嘉白会突然前来，他本打算这几天就将浮送去其他地方另行安置，却没想到出了这茬。

洛意继续答道：“我见他生得极美，就留了下来，做了个陪床的小玩意。”

程嘉白听他这样说也没什么表情，只是慢慢放下了茶盏，接过王助递过来的手帕，仔仔细细地将十指一一擦尽了。完成这一切后，他才缓缓道：“你既喜欢，就留着吧。”

洛意松了口气，道：“谢谢程总。”

程嘉白将帕子放在了王助摊开的手里，静默半刻后又开了口：“你父亲跟了我这么多年，也算得力。”

洛意头上汗珠更加密集，而且颈项的领结系得太紧，让他有些微透不过气。

“多谢程总。”洛意再次道了谢，而程封则一直呆愣愣坐在一旁。

卧室里，浮正皱着眉踱步。

他解下的手环已经消失不见了，而被子床单也叠得整整齐齐，干净利落，上面没有任何痕迹，仿佛前不久发生的事只是他的癔症。

浮又想起了刚刚洛意肃穆的神情，他心下有些不安，觉得这样的洛意很是陌生。